目前为止,刘据是唯一符合太子条件的皇子,陛下没有选择,如果有选择,这时候,早就应该立别的皇子为太子了。”
长平颤声道:“你是说,是我阻碍了刘据成为皇太子?”
云琅嘿嘿笑道:“看清楚这一点的人很多,比如大将军,比如曹襄,比如去病。”
“你们为何从不提醒我?”长平忽然觉得身后空的厉害,一把扶住高台栏杆才稳住身形。
“因为我们都爱母亲,自从您小产之后,心绪就一直非常的低落,您又是一个高傲的人,决心走出困境,就选择完成一门挑战,来证明您并未老去。
这种情况下,您觉得大将军,我,曹襄,去病,有谁会去夺走您唯一的乐趣呢?“
“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那是因为我刚刚发现,我大汉又要出现一群外戚了,这会取代我们的地位,伤害了我们几家人。”
长平目光变得阴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跟皇帝说笑的李夫人道:“你是说他们?”
云琅点点头道:“没错。”
长平握住云琅的手低声道:“狩猎结束之后,你们这几个混蛋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云琅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事情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时候,目前还在我们掌握中。”
“想要我高兴,就让刘据成为太子!”
守在母亲身边的曹襄笑道:“这有何难!”
“很容易吗?”长平看曹襄的眼神已经带着愤怒了。
卫青笑道:“只要我们从此之后跟刘据保持距离就好了,你也不再提立刘据为皇太子的事情就好。
陛下其实早就该立太子了,就是因为请求陛下立太子的臣子太多,陛下这才将立太子的事情硬是向后拖了这么些年。”
长平抬手敲敲脑袋道:“我真的错了?”
曹襄不满的道:“错大了。”
长平左右看看,就很自然的一手拉着云琅,一手拉着曹襄下了高台,准备回家。
今天的事情让她羞愧难忍,于是,云琅,曹襄两人的手就倒霉了。
刘彻很羡慕长平可以随意的修理云琅,因为她不用跟云琅讲什么理由,母亲想处罚儿子还用不着那东西。
云琅一行人来的时候是骑着马来的,回去的时候云琅跟曹襄就只好坐马车了。
长平下手非常的讲究,就在他们两人认为自己手骨就要断裂的时候,长平松开了手……
云琅面不改色的对长平道:“下次换去病!”
霍去病笑道:“无妨!”
长平带着大汉国三个最著名的侯爵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人人避让,就是赵冲又习惯性的走过来,要长平莫要横冲直闯,陛下面前当有礼如一。
手掌被捏的快要断掉的曹襄怒气从脚底板向上涌,抬腿就踢在赵冲的胯下,然而,这猛烈的一脚,被赵冲的铁甲战裙给挡下来了,人家岿然不动,曹襄的脚却传来阵阵剧痛。
霍去病抬脚的时候,赵冲就闪开了,他有些不明白,平日里谦和的如同君子一般的卫青,今日却嚣张跋扈的让人难以理解。
当场就有御史开始弹劾云琅……这让刘彻非常的高兴,于是,云琅就被皇帝罚俸一年。
柿子捡软的捏,这个道理云琅自然是知晓的,最近,自己好像总是占上风,不送点把柄让皇帝处罚一下会会有麻烦。
一张一弛才是混朝堂的要诀。
皇帝最害怕的其实就是谦谦君子,这种人从不与人争,遇到好处会退一步。
这本来是一种很好地品格,可惜,在皇帝眼中,只能说明这人面对的利益不够大,些许小利不足以打动他。
卫青就是这样,雷打不动的好人,现如今,卫青第一次变得跋扈,刘彻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司马大将军兼职太尉的人还能礼贤下士,那就太可怕了。
云琅颇有意味的一眼,让李夫人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她不知道云琅为什么会那么看她。
如果像曹襄一样用满含**的目光看她,这是正常的。
“你对云侯知道多少?”李夫人轻声问自己的兄长李延年。
“当年一首《佳人歌》脍炙人口,造诣之高为愚兄这些年来所仅见。”
“只知道这些吗?”
“还听说他的师门来历诡异,当年李少君天师与他争斗,惨遭天罚。
许莫负与云侯相争,自戕身亡。
妹子,此人与阿娇相交莫逆,不会是我们的助力,只会是我们的敌人。”
李夫人道:“就是因为有阿娇珠玉在前,我才宁愿留在犬台宫这个污秽之地苦熬,也不愿意进入皇宫。
一旦进入了皇宫,我们想要继续团聚,恐怕将是美梦一场。“
李广利轻声道:“若有难处,小妹尽管告知,刺杀此人不难!”
李夫人摇头道:“稍安勿躁,没到生死关头,刺杀之法不可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