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螳螂果然只有肚子上有一点儿肉,攒在一起也就拳头大,但这已经让丛夏直流口水了。
他们从昨晚那户人家里带出了一些盐,洒在烤肉上,比没有味道的虫子肉要好吃多了,俩人三两口就把那块儿肉吞进了肚子里。
丛夏摸着肚子,意犹未尽地说:“能吃一口肉真是太满足了。”说完摆弄着螳螂的甲壳,“这甲壳真好看,翠绿翠绿的,还挺硬呢,看来……咦?”
丛夏一愣,身体僵住了。
成天壁戒备起来,“怎么了?”
丛夏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甲壳,“刚才有什么东西……被我吸收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当他摸着那甲壳,想着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副壳该多安全的时候,他感觉到极其微弱的一丝能量从那甲壳里出来,然后钻进了他手心里。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并没有看到,也没有实际触摸到任何东西,但是他感觉到了。
虽然,那感觉极其微弱,他很怀疑那是自己的幻觉。
成天壁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大概是幻觉吧,看绿色的东西看多了,眼花了。”
成天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问,“咱们回去吧,我看到广场外围有军车,去哪里看看。”
俩人离开了商场,往广场外围走去。广场上前来领食物的人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又越来越多的趋势。丛夏也相信,就按照这个量供应食物,军方坚持不了两天了,到时候市里必定大乱,他们要在那之前,给自己找到出路。
俩人试图走到广场的另一头,但是广场上人太多,只能从最外围绕行。当他们经过一个废弃的喷水池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男人把一家三口堵在喷水池里,恶声恶气地抢他们手里的刚领到的粮食。
那一家三口瑟缩在喷水池最边缘,夫妻看上去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市民,小女儿才四五岁大,他们都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食物,任凭那几个男人推搡他们的脑袋,既不敢反抗,也不愿意松手。
“快给我们!给你们留半包就不错了,别不识好歹。”
小姑娘哭着说:“爷爷奶奶还要吃的,叔叔你不要抢。”
周围的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没领到食物的神色匆匆地去排队,领到食物的把东西塞进怀里,抱得严严实实,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见义勇为,去顾及别人的安危。
“你给不给!我打死你!”为首的一个男人一耳光闪在妻子的脸上,伸手就去抢她怀里的食物。
“不行,不行,家里有老人呢,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我们排了八个小时的队才领到的!”妻子和女儿大哭起来,丈夫徒劳地护在他们身前,却瑟缩着不敢反抗。
一个那人抽出一把刀子,“敬酒不吃你们……”他还没来得及把狠话说完,背后猛然遭到重击,整个人像块包袱一样,被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停下,满脸是血。
他的同伴全都转过头去。
成天壁却没给他们多余的时间,铁一般又重又硬地拳头狠狠砸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人牙齿混着血丝飞出了嘴里,然后晕厥在地。
那些人的同伴抽出乱七八糟的刀具朝成天壁砍了过来。可惜这些普通人在成天壁没有进化的时候,在他眼里就已经几乎没有战斗力,更别提现在了,对付他们跟玩儿一样。
丛夏站在一边,痛快地看着成天壁把那些人打得满地找牙,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这个又帅又酷又厉害的人可是他的朋友呢。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到一会儿,就有两个持枪的解放军跑了过来,“怎么回事,这里不允许斗殴!全都停下。”
成天壁把最后一个人扔到地上,捡起自己的包背到了背上,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一个年轻的解放军跑过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丛夏解释道:“这几个流氓抢那家人的吃的。”
他们顺着丛夏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抱在一起哭的一家三口。
年轻的兵哥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和怜悯,他走到一个躺在地上哀嚎的流氓身边,狠狠踹了他一脚,“以后不准再来广场!”
成天壁走到那年轻的兵哥身边,低声道:“我是北京第X军区的,你们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是谁?”
兵哥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