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闻讯。赶紧又把所报夸大了一倍,遣快马急报沸流水西岸的位宫,暂且不提。
且说邓艾趁胜而前,直抵高句丽水寨。众兵远远一望。仅仅排列在寨外的船只就不下二十条,兵卒在五百人左右,估算寨内只会更多,不禁心生怯意。邓艾大声鼓舞士气,说:“敌若横水而、而寨,吾皆不得前也。今乃守于寨、寨中。又何惧耶?”
倘若高句丽人早有防备,在马訾水险狭处设置关卡,都不需要“铁索横江”,无论邓艾,还是魏延,大小船只全都开不过去,只能悻悻然掉头折返。可是如今只在城下立寨,魏军就有太多的回旋余地啦——邓艾说了,咱们首先抵进到敌人都城之下,仅此便为大功一件,大丈夫不趁此机会建立功业,以求封妻荫子,要更待何时啊?
按照原定计划,邓艾下令船只向南岸靠拢,打算弃舟登岸,立起寨栅,以威胁对岸的丸都山城。可是命令才刚下达,就见对面水门大开,无数船只蜂拥冲来。
虽说郝旭名为水师之将,其实没怎么正经打过水战,可总有基本常识。眼瞧着敌船数量不多,又是溯水逆风而上,那么自己只要放船过去一冲,对方必然就垮了——这仗可有多简单,多踏实啊。故此当即下令,全师而出,灭此朝食!
邓艾见状,知道已经没有时间拢岸了,当即下令:“反桨!”咱们也不掉头了,直接后撤。
要说郝旭没怎么打过水仗,邓士载更连上船都是第一遭,而且还是头回领兵见阵——从前在屯所小规模械斗当然不能算数——虽说打小就喜好军旅之事,“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可终究纸上谈兵,并且没有家学渊源,纯粹的野路子,比当年的马服子赵括还有所不如。
然而这小伙子有一长处,就是谦逊好学,自从被拨隶到南路听用,便即每日于水师中寻找老卒搭讪,听他们讲水战故事,请教经验。要说魏延所率东海水师,除幽州旧兵、吴会降人外,还有不少他从淮南带过来的人马,虽然海上并无大战,这些老卒可早就在长江上跟东吴水军见过仗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都是切身体会。故此邓艾虽然初掌船队,于水上事却所知颇多——要不然他也没胆量和脸面行此险计。
所以眼瞧着敌船冲来,邓艾两眼一转,便已然有了主意。他知道硬拼是拼不过的,先不提众寡悬殊,己方是逆流,对方是顺流,光靠冲撞就可能大破己阵。为今之计,只有暂退,问题若待敌前掉头,估计不赶趟了——干脆,还是直接船尾当船头吧。
双方的船只形质差不太多,就理论上而言,中国船比高句丽船要更先进一些,也结实一些。高句丽方面大小船只不下五十条,载兵近两千人;论数量魏军还不足其四分之一。照道理说,一方前冲,一方后退,速度应该相差不多,但前冲者船首锐,后退者船尾平,真要是猛追个几十里地,终究能够追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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