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摇一摇头:“却不似也。”他的理由跟是勋相同,陈群就算觊觎宰相之位,也有更为稳妥的办法可以上升,犯不上派出个段瑕来一棍搂一大片,得罪多的人。
是勋问关靖:“空穴来风,不为无因,卿等前无所闻耶?”你们事先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吗?逄纪也摇头,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象有人指使,而象是那个段瑕临时起意,要为自己博取直名——
“吾闻此人好辩,居部中常与同僚口角,自命清直,而实不通人情世故者也。”那就是个大喷,逮谁喷谁,所以今天撒开了欢狂喷一国之群相,那也不奇怪啊。
众人反复揣摩,却都不得要领。是勋发现诸葛亮一直低垂着头,手捻并不浓密的胡须,半晌不语,于是特意点名:“孔明得无所思耶?”
诸葛亮这才抬起头来,先朝是勋浅浅一揖,然后环视在座众人:“亮始从外州归来,朝中事安得与闻?便段思阙其人,亦从无往来,其中委曲,实难测算也。然……”略微顿一顿,随即说道:“亮之所思,非其根由,而在其所波及者也。”
是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其所波及者也”,你是认为这事儿还没有完,尚有后话吗?诸葛亮点一点头:“适才曹公言,魏王自归其咎,止诸公辞,然果不得辞耶?先生试思,荀公达毛孝先凉伯方归府后,将如何做?”
魏国六相,按序排列分别为:中书令是勋尚书令荀攸御史大夫毛玠中书左仆射刘晔尚书左仆射凉茂和御史中丞王郎。其中诸葛亮光提了个人的名字,问是勋,说您根据他们的性情为人处事,估摸一下,他们今日返回府中,因应朝上之事,会做何举措呢?
是勋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毛玠凉茂素来耿介,也并不贪恋名位,倘若不跟刘晔似的,先去找人商量,结果被人给拦了,说不定就会写就辞职的奏疏,明儿一大早递入王府。还有荀攸,他也不是很热衷于那个尚书令的位,而且严苛点儿来评价,荀攸之主尚书,比他叔叔荀彧要差得很远,所以荀公达就曾经向是勋私下透露过,说自己愿为张良,不愿为萧何陈平也。
汉初功臣萧张陈这个人有何区别?那就是张良纯任参谋,以智计为刘邦筹划,等到天下底定,便即辞去;而萧何陈平,那可在平年月都做过丞相,统领过官啊。故此荀攸的意思很明确,他本人合适当总参谋长,不合适当国务总理。
所以说荀攸也不会恋栈,说不定返回家中。同样也写下请辞的上奏。虽说曹操已经挽留过了。但这时候的官场惯例。是要反复做表面章,比方说“拜让”,或者“辞留”的——想前一阵是勋装模作样地请辞,跟家里连呆了天,曹操就先后下过两道慰留的旨意,那才把他给“留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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