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淼趁机就说啦:“前环夫人尹夫人等与我言,欲求产业,乃可售之否?”是勋赶紧摇头:“勿与曹氏。”开玩笑,正当争嗣之际,咱可不能跟曹家公们扯上关系,哪怕不是卞氏,谁知道其他几位夫人的公有没有夺嗣之心呢?
其实在是勋控制的作坊当中,也有不少曹家股份,但只包括了曹操曹昂父,曹德曹政父,此前还并没有跟其他曹家公们合作过。是勋下了死命令,我要卖产业,谁都可以买,但只有曹氏诸公跟他们娘家人不卖。
正跟这儿商量着呢,结果还没有等到宵夜,先等到了逄纪,急匆匆跑进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眼瞥见曹淼也在,便即住口。是勋随手把账本儿递给曹淼,对逄纪说:“无虑也,可即言之。”我老婆应该不是个大嘴巴,有什么不能说的?逄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禀报道:“魏王已放诸矣。”
原来曹操经过仔细考虑,最终还是听取了是勋的谏言,并且也没有经过群臣开会商讨,也没有通过中书尚书等部门,直接召见几个儿,说打算放你们出安邑去历练,你们自己挑地方吧。
曹操此举,究竟是为废黜曹昂预作准备,以考察余呢?还是打算力保曹昂,把其他几个成年儿都赶出去,别跟都中滋事呢?或者认同是勋最后所言,是不愿意让儿们长成光会吃闲饭的废物呢?那就没有人知道了——说不定曹操在内心深处,也仍然彷徨犹豫。
总之,曹操打算把个成年的儿——皆为卞夫人所生——曹丕二十岁,曹彰二十一岁,曹植十八岁,全都外放去做一两任县令长,但是允许他们自己挑选合适的地方。
消息立刻就通过校事传到了是勋府中,逄纪这个得意啊——吾计得售矣!赶紧跑来向是勋禀报。是勋倒是并不在意——随便老曹你应从不应从,反正我只是为了摆明自己的态罢了——淡淡地一挥手:“吾知之矣。”随即问逄纪:“夜食已办,元图与共进否?”
逄纪兴高采烈而来,结果撞正是勋一张冷脸——是宏辅还沉浸在财政困难中不能自拔呢,虽说已经锻炼得喜怒可不形于色,但这是在家里啊,有必要再戴面具吗——满腔欢喜瞬间就被浇灭。转念想想,也是自己过剃头挑一头沉了——曹家若因为争嗣而乱,自己定然窃喜,是勋可未必高兴喽——不禁自嘲地一笑,回答道:“夜之深矣,吾将眠矣,不可食也。”
曹淼又不明白了,等逄纪一走,她就问是勋:“寝前食有害身体耶?何逄先生不肯食耶?”是勋朝她一瞪眼:“吾宁病杀,不可饿杀——何夜食之不至?!”
是勋根本没把曹操外放诸当一回事儿,他只是期望如此一来,都中可以稍得安静,别见天儿得见潜流汹涌,群臣各自勾连,与公们暗结党羽——光汝颍谯沛两个势力集团的明争暗斗就够让人头大了,再搞复杂一点儿,自己还能摸清脉络,继而稳坐钓鱼台吗?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不去找事儿,事情偏偏自己撞上门来。
隔了两日,门上突然来报,说桓公求见。(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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