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勋在鄞、鄮两县兜了个圈子,劫夺港口、攻掠县城,所得全都搬上海船运回如皋去了——估计经此一役,如皋岛将会繁盛起来吧,说不定再过几年,都足够置县啦。∏∈頂∏∈点∏∈小∏∈说,
但是勋本人却并没有就此返回如皋,而仍然停留在鄮县港外,他希望能够直面会稽郡的反应——至于孙家的反应,以这年月的通讯速度判断,大概没个五六天啥都不会发生——好为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敲稳基础。战船一半儿都放了回去,并且早就下令郭淮即刻率领余船过来增援,但水兵留下了大半,由秦谊率领五百人屯于岸上。
这是诱敌之策,山阴有郡兵不下千人,加上临时征调,顶多也就再多拉出一千人来,两千土兵要真见了自家这两千北地精锐,非吓破胆不可。而倘若只有五百兵在岸上呢?会稽郡遣人过来侦察以后,就可能不待孙权派发增援,先调动郡兵来攻,己方乃可趁机打个胜仗也。
当然啦,是刺史本人是仍然呆在船上的,船上比较安全。
且说他等了没有太久,也就攻陷鄮县县城后的第四天,山阴就派兵来了。是勋远远的在船头眺望,只见敌数不多,也就二百余人而已,但是装具、武器齐全,阵列亦整,恐为郡内精锐。他当即想明白了,对方还不清楚己方的虚实,所以才派了两百精兵出来,这要是看到己方人多呢,便权作侦察之用,要是瞧着己方人少呢。直接杀过来就给剿了。
结果己方人数不算多。可也不少。港口下营,足有五百之数。在是勋想来,对方大概在附近逡巡一番,或许还派个人来问问情况,然后就该退走了吧,却不料他们步步逼近,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图。
是勋心说不知来将为谁?竟然如此胆大……或者不如说脱线,你兵马再如何精锐。能强过我这些北地的厮杀之众?以一敌二,真有取胜的把握吗?
他兴趣一起来,便即登上船头新安的瞭望台,手搭凉篷,凝神细观。就见对面敌阵列开,出来一员步将,甲胄齐全,手挺一柄环首大刀。是勋琢磨着,下面就该叫阵啦,自己事先已经关照过秦谊了。说不管敌人怎么问,你都含糊其辞——对方越晚明白咱们究竟是谁。从哪儿来的,对咱们越为有利。
可是他料想不到,敌将是一瘸一拐出的阵——竟然是个残废啊,这会稽郡内自从董袭一走,真的没有人才了吗?定睛再瞧,那将才出得阵,突然就把头盔给摘了,并且还抽去发簪,把一头长发披散开来。是勋心说这是要干啥?难道是孙家请来的妖人,打算披发行法不成么?唉嘿,老子是无神论者,偏不怕你使什么法术!
披散头发之后,那将突然仰面向天,开口嗥叫——是勋隔得太远听不清,阵前的秦谊可听见了,敌将嘴里就一个字加一长长的尾音:“天啊~~”秦谊手挺长矛,也自惊疑不定,心说你叫天干啥?叫老天爷帮你的忙?你是来打仗的啊,还是来喊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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