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拿在手中一看,顿时惊的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图纸泛黄,左上角被血迹晕染过,上面宫舍俨然,防卫何时在何地交班,全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六皇子张着嘴,愣了片刻:“哪里来的?”
徐义留意着六皇子的神情:“真的?”
六皇子嗫嚅着:“布防我不清楚,宫殿差不多,有几个地方修缮过,这图还是从前的,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徐义压低了声音:“我三弟徐锰,他原来带了个幕僚进京,叫做邵安,其实就是北梁的成王。”
不等六皇子说话,他笑了一声:“这东西就是在从前成王的住处找到的,一个机关盒子,费了点功夫打开,成王老谋深算,没想到还有给他人做嫁衣的一天。”
六皇子认真思索:“宫殿是真的,可是布防,只怕会被人守株待兔......不过我们又何必要去看他的布防,有了这个图,我们就大有可为。”
徐义点头:“是这个道理。”
说完,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图纸上,图纸上的宫殿是一团团的黑色墨迹,化作空荡荡的嘴,正在择人而噬。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徐义道:“驻军那边?”
六皇子露出个真切的笑容:“两路。”
太子祈福的那天,普陀寺被围的水泄不通。
第一日,太子率随行众人斋戒。
第二日,太子身着九章衮衣,头戴九旒冕,腰插大圭,手中代天子持镇圭,安定四方,位于大雄宝殿之中,听取佛音。
佛祖座下,满放鲜花、玉璧、素食、素酒。
“父皇遣儿臣祭黄帝轩辕氏,祈福于万民:
朕祗承天序,帝位相承,钦承祖训,率循训典,嗣守国邦,以祈万世永赖,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待太子念完祈福词之后,便将手中镇圭插入怀中,取过一件玉璧,赐给抚国公,又将剩下的瓜果一类,依次赐下。
同时有内侍将其余的玉器和素食送去了太子妃处。
太子妃和众女眷坐在一起,笑容仿佛是镶嵌在脸上的,和颜悦色的将东西赏赐给大家。
“解姑娘,陆大人在云州守城,劳苦功高,你们婚事也是一拖再拖,你也辛苦了。”
解时雨也是皮笑肉不笑,谢过太子妃。
太子妃看向解时徽:“可怜你婆婆失足,你孤儿寡母也是艰难,往后你们姐妹同在京城,多走动,姻亲之间,不要生疏了。”
解时徽揪着帕子,垂着头,红着眼圈应了。
解时雨依旧是含笑不言语,等到众人再次阿谀奉承起来,她便起身告退,出去走走。
解时徽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大姐……”
“大姐今天晚上歇在哪个客院?是不是太子妃右侧那一间?”
解时雨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恭喜你做了当家夫人,外甥可好?”
解时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避而不答,低声道:“姐姐,今晚我去跟你住好不好?我实在是害怕,府上的丫头嬷嬷都欺负我。”
解时雨笑了一声:“不好。”
说罢,她转身就走,留着解时徽在原地,卢国公夫人走过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解时徽扯出一个拘谨的笑容:“姐姐请我晚上去和她一起住,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