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文郁从棺材里挖出来,文郁就和成王进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密谈,谈过之后,文郁便忽然成了谋士。
文郁是谋士,谭峰是护卫,按理说互不相干,可谭峰却莫名的有点拈酸吃醋,感觉自己地位不保。
文郁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慢吞吞的又看了谭峰一眼:“再过不久,这一支护粮队就将灰飞烟灭了,这么一乱,不是正好里应外合吗,你应该替你主子感到高兴。”
谭峰登时愣了片刻。
护粮队里有五皇子、皇孙、陆鸣蝉、解时雨、徐康,每一个人单独拿出来,都不可小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更是难上加难。
文郁要怎么做到?
从前怎么没见他有这种才能?
他诧异地看着文郁,见他已经捧起了热茶,一张脸被热气所笼罩着,像是无法挣脱,透出几分绝望。
“你?你真能办到?”谭峰忍不住问。
文郁微微一笑,声音轻描淡写的从热气中透出来,也像是被困住了:“推波助澜嘛。”
的确是推波助澜,多么简单的事,他却在棺材里后悔绝望、痛哭流涕的时候才懂。
这些人怎么可能一网打尽,可是忽然间,这些人就凑到了一起。
他们你想杀我,我要杀你,想的头昏脑涨,乱七八糟的联手,忽然间,他们就有了机会。
身体残缺着的文郁,头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要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调兵遣将,将他们全都杀光。
成王是他的新“壳”,成王失败,他的后果不言而喻,因此他得尽心尽力。
面对着五皇子那一群蠢货,他简直可以肯定这一盘是他赢,并且可以让大家提前的高兴起来。
他盯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止不住的想:“解时雨,这一回,我们可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五皇子尚不知道自己留处在漩涡的正中心。
他的全副心思都在这帮与众不同的匪徒上。
能够用的上铁箭的山贼,他从前是一个也没见过,现在却一下见了两波,纵然他有心在山贼身上做文章,争取到驻军的支持,也知道这其中有不少的蹊跷。
可惜匪徒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更可惜陆鸣蝉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也好。
他总感觉这些事一旦全部揭开,不是他能够处理的,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奏,不管是哪个倒霉鬼来查都行。
他只要等来驻军,再和驻军联络两日,就可以继续北行。
随着五皇子的放松,其他人也明显的放松下来,计山上甚至办了一场女眷的宴会。
王闵玉和常悠心便是宴会的中心。
“刘姐姐,你没看到,”常悠心拉着刘姑娘的手,高声说话,“当时的情形真是太惊险了,我都受了伤,好在王姐姐十分镇定……”
刘姑娘对她的高声不满,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断她。
“听说镇国公世子都被掳走了,”一位姑娘插话,“好在已经脱险了,我听我娘说,镇国公世子在京城,很受皇上器重,一连点了好几个差事,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他这样的年纪,日后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花窗外陆鸣蝉和赵显玉正巧路过,听到自己的闲话,陆鸣蝉当即脚下一顿,不肯离开。
赵显玉本来是绝不肯浪费时间在这些闲话上的,但是想到陆鸣蝉是代自己受罪,摸了摸鼻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