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彻底刮目相看,是因为冯番又絮叨开了:“你说这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我们侍卫亲军的人?皇上的心腹,要是我们能发现再去拍拍马屁......是谁呢?”
他实在想不出来。
庄景打断他的猜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冯番笑了笑:“明面上当然得查,不过我们尽心尽力去查,其他人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他将这办法一说,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官场上的人才,没人能抓得住他的把柄。
这办法就是拖。
遇仙楼的客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年轻又富贵,时间越是难熬,他们就越是暴躁。
解时徽也很焦虑。
她已经坐到两腿发麻,起来走了无数趟,可是除了来送东西吃的人,再没有人上门。
这间厢房成了临时监牢,她们也跟坐牢似的,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问话,只有没完没了的搜查。
眼看着夕阳余晖即将落尽,她忍不住看向解时雨。
解时雨不动如山,吃着送来的点心,喝着冷掉的茶,参禅似的镇静,还能再坐上个几百年。
她忍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转悠,还未等她说话,外面忽然有人大闹起来。
“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军马司,总之克亲王不是我杀的,我成元郡主在这里坐了这两个时辰的冷板凳,也够对的起你们了,再拦着,休怪我不客气!”
成元郡主闹的理直气壮,嗓音洪亮,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仆妇。
庄景笑的和气,意意思思的拦了一下:“郡主辛苦,只是凶手如今还藏在这里头......”
“那关我什么事,”成元高昂着头,大步往外走,“你们要问话,回头去我家问去,我的人你现在就查,看看哪个像凶手你就扣下,我绝不拦着你,你们要是觉得我裙底下也藏了人,尽管来查!”
庄景重重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放走了成元郡主。
解时徽在窗口看着,心想这就是权势。
“大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解时雨漫不经心:“快了。”
她心里冷笑,凭借侍卫亲军的手段,怎么可能拦不住一个郡主。
无非是这件事不好查、不敢查,甚至是不能查。
成元一出去,遇仙楼的消息就会被放出去,届时就会陆陆续续有人来接,遇仙楼的男女们最后都会完璧归赵。
被留下的,只会是遇仙楼打杂的人。
她想的明白,解时徽却不明白。
在知道死的人是克亲王之后,解时徽越发心急如焚,再看到有人被接走,而她们却一直在屋子里无人问津,几乎要崩溃。
她心想都是解时雨的错,如果不是她说要进来,她们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怎么会在这里担惊受怕。
“大姐,你去找找那位庄大人好不好,让他放我们出去,他认识我们的吧。”
解时雨摇头:“不要节外生枝。”
在庄景没惹到她之前,她也不想去招惹庄景,更何况庄景那里还夹杂着一个文花枝。
解时徽因为她的拒绝,在心里暴跳如雷。
她猛地瞪着解时雨,心想明明是你做错了事,为什么不去挽救,还要坐在这里装什么菩萨!
心里的火气滔天,她已经控制不住,涨了个满脸通红,猛地将桌上的差点通通扫到了地上。
“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