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越达就匆匆的跑了过来,告诉解时雨一个大消息:“姑娘,我打听到了,徐家见过北梁的人。”
解时雨精神一振:“怎么认出来的?”
越达道:“外面待客的杂役原来也和我一样,我们在荒漠上讨生活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北梁的人,他们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气味。”
说不上来是牛粪还是马粪的气味,又或者是冰雪的气味,总之北梁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解时雨乌黑的睫毛垂下,细想了片刻,从袖子里取了一个荷包给越达:“拿去打点开支,徐康的事,事无巨细都记在心里。”
越达将荷包接在手里,就感觉里面沉甸甸的,当即笑开了花,兴高采烈的走了。
解时雨领着吴影走的飞快:“抓走鸣蝉的是成王的人,
徐家和成王都是唯恐天下不乱,投契的很,我们得尽快找到成王的落脚处,
五皇子只打算在这里停留五天,他根本不会去找鸣蝉,我们要尽快。”
吴影大步跟着她:“是,属下这就将人手散出去。”
解时雨又道:“成王不会离计山太远,有了消息我亲自去。”
“是。”
此时,陆鸣蝉也有了落脚处,被人丢在了一座破屋子里。
绑他的人将他捆成了一条菜花蛇,他在地上只能和条小蛇似的蠕动。
让他安安分分呆在这里那是不可能的,哪怕只能扭成一条蛇,他也是一条“冒险蛇”。
吃了一嘴的灰,他蠕动到了墙角,费了点功夫将捆着的双手脱了困,再把绳子一圈圈的解了下来。
小心翼翼站起来,他扒拉到窗户前,就着破洞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是个小院子,点着火把,摆着水缸和柴。
两个壮汉坐在柴堆上,正在闲聊。
陆鸣蝉悄悄将窗户往外推了一点,陈旧腐朽的窗户立刻发出“吱”的一声,在安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飞快地往后退,躲到角落里,一颗心跳个不停。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比这更大的吱吱声,是门缝和门框不合辙,发出来的声音。
有人来了。
陆鸣蝉又溜到窗边往外看,打头的是谭峰,身后一堆人众星捧月似的拱着个人——竟然是盛静。
盛静耷拉着脑袋,要死不活的依偎在大奴的怀里,戴着一顶白毛风帽,帽子下面漏出来几根细软的黄毛。
这么晚了,这小痨病鬼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成王怎么不把她送回北梁去,还带着她在外面到处乱晃?
哦,对,这小丫头片子要是在路上过冬,容易被冻死。
陆鸣蝉没有深入的想,因为这时候谭峰带着人站到了门前:“开门。”
不等陆鸣蝉往后退,门立刻打开,谭峰看了一眼还站在窗边的陆鸣蝉,吩咐外面的人:“不用捆了,看牢点。”
盛静从大奴怀里探出头来:“小哥哥?”
真是这个猴子一样的小哥哥。
电光火石之间,陆鸣蝉想冲过去,挟持住盛静,以她为人质自救。
好在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样冲过去,不会冲到别人手里,只会冲到谭峰手里,不仅没有用处,还会浪费掉盛静带来的一个机会。
看着盛静,他心想“仇敌”和“朋友”,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步走到门口,然而还没靠近盛静,谭峰就已经长刀出鞘,拦住了他。
陆鸣蝉随即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惊呼:“哟呵!”
他又往后退了几步,对着盛静道:“喂,小丑八怪,原来是你让人把我抓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