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蝉笑嘻嘻的逗他:“你这攀比之心可要不得,五殿下是长辈,送他多一点也是应当的嘛。”
“放屁!谁攀比这个?”赵显玉晃着腿去踢陆鸣蝉的鞋子,“我是在想这银子他从哪里来的,一千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倒不是大事,可他一个县令,家里又不是大族,他是第一个光宗耀祖的人,这银子一看就来路不正!”
陆鸣蝉剥了个橘子,递给解时雨,解时雨不要,他分了一半给赵显玉,然后塞到嘴里一尝,顿时眉毛鼻子全都成了一团。
酸。
强行将橘子吞了下去:“我说你干嘛去了,原来是去打听何县令去了,看来他肯定贪了不少银子。”
赵显玉吃了一瓣,毫不犹豫吐了出来:“我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事情捅出来,让这姓何的尝到苦头,解姑娘,你觉得呢?”
解时雨将橘子皮放到炉子边烘着:“我觉得您不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回到京城之后再让皇上安排人来查。”
赵显玉不太乐意的皱了皱眉头。
解时雨又道:“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此次前来,为的是粮草,您不必急在这一时。”
赵显玉心知解时雨说的有理,只是心有不甘,和陆鸣蝉出去之后,忍不住道:“你大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鸣蝉还在那里吸溜橘子,酸的直吸气:“嘶......我大姐不也刚来,嘶......连晚饭都是在自己屋子里吃的,嘶......”
赵显玉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这破橘子你怎么还拿着吃,回京城了有蜜桔吃,我给你买一篓子。”
陆鸣蝉不肯:“剥开了,不吃多浪费。”
赵显玉便道:“一个橘子而......”
说到一半,他想起来陆鸣蝉不是一出生就长在镇国公府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陆鸣蝉都是经历过的。
这么一想,他忽然道:“陆大人也这样吗?”
“啊?”陆鸣蝉酸的脑子发晕,想了一下才明白赵显玉问的是什么,“嗯。”
赵显玉沉默片刻,又道:“你大姐真不知道何县令的银子哪里来的?”
他总觉得如果他们是在唱一台戏,那他和陆鸣蝉等人就是台前的戏子,而陆卿云和解时雨,还有皇爷爷、抚国公等人,全都隐藏在幕后。
这些幕后之人,总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睛。
陆鸣蝉茫然的摇头。
赵显玉只能狠狠一跺脚:“算了,睡去吧。”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解时雨穿了一件厚厚的青灰色披风,头戴风帽,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雾气,因为水汽,不往上走,而往下沉,再加上一点风也没有,越发显得寒意沉重。
虽然比不上云州那般苦寒,但一般人家这个时候也不会轻易出门。
解时雨和吴影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往外走,绕过一群群护卫,如若无人之境的到了义仓。
“属下已经看了,这个义仓有三十厫,一厫是三间,每一厫外面都配了一个看守,但看样子是临时抽调来的,不是到处走动就是玩忽职守。”
解时雨点头:“进去看看。”
吴影还想着要带解时雨绕个路,可是走到外面就知道不用了。
看守的人一个都不在,全都不知道躲到哪里暖和去了。
再往里面走,更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