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已经做了他应该要做的事,他没必要再出去卖可怜。
不见到解时雨,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护卫们打成一团,马几次都被惊到,解时雨总算是从马车中出来了。
她手里紧紧的抱着画筒,这画筒和她一露面,六皇子留下的人手立刻潮水般涌了过去。
“文世子,该你了。”邵安留下的护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文郁很想当做自己不存在,可此时此刻,他也是被挟持的人质,只能现身。
但是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解时雨,他心中一动,自作主张改变了自己的形象。
他不要做个可怜人,他要做个救世主。
“解姑娘!往这边来!”他大喊一声,将解时雨的目光引了过来。
解时雨眉头一挑,并未理会。
文郁当即领着人上前:“解姑娘,我来帮你!”
百步之外,冯番和傅子平全都屏息以待。
他们看着解时雨处在混乱的中心,尤铜和吴影紧紧跟在她左右,寸步不离,护卫着她的安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解时雨在这里有什么闪失,他们也难和陆卿云交代。
眼看着解时雨手中的画筒被人夺去,两帮人马又再次争夺,将画筒踩了个扁儿,里面的画也被取了出来。
然而这一次,吴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手,悄无声息地又将画卷夺了回来。
夺是夺回来了,但是不知怎么,还是被人扯去了一个角。
解时雨取过画卷,在左右护法的护卫之下,登上马车,从漩涡中逃离了。
傅子平紧紧盯着这一团乱糟糟的黑暗,看着追赶马车的人一个个被打退,他更是放亮双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几息之后,他眼睛一亮,看着两条人影往普陀寺山上掠去,当即拍了拍冯番,自己领了兵部剩余的人马,也跟着往上奔。
冯番立刻也是精神一振,和傅子平拆开,带着侍卫亲军的人,紧随马车而去。
普陀寺半山腰,徐锰满山腰乱走,恨不能拎着刀下去亲自大杀四方。
他在这山里,已经快憋不住了。
用力一拉衣服领口,衣服立刻敞开了怀,露出大块横肉。
“啪”的一巴掌,他拍死一只蚊子:“他娘的,怎么还没个信!”
跟着他的护卫心惊胆战的问:“三爷,吃点东西吧。”
“吃你娘的吃!”徐锰又是一巴掌,“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了,老子全他娘的喂蚊子了!”
不用护卫去看,山下已经狂奔上来一个报信的,手里捏着一角画纸:“三爷!三爷!”
徐锰激动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劈手就夺了过来。
然后他盯着那一角画纸,露出费解的神情:“就这?”
这是麻雀还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护卫道:“三爷,会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徐锰凑近火把,狗熊绣花似的将这一角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算了,给邵先生送去,我下去帮衬帮衬,一群没用的东西。”
“三爷,下面已经散了。”
“什么!”
“就、就是解姑娘跑了。”
“他娘的!”
徐锰忍无可忍,一刀劈在了树上。
邵安离徐锰并没有多远,就在往上不到百步的凉亭中,和六皇子面对面,坦然而坐。
原本该徐锰坐在这里,但是徐锰对着斯斯文文的六皇子无话可说,直接让邵安代替他了。
他们双方这般不期而遇,目的相同,各自领着一大堆护卫,谁也杀不了谁。
除去坦然,似乎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