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从那一晚之后,她再没有见到庄景。
解时雨嘴角含笑,看着文花枝失魂落魄的模样,并没有叫她,反而自得其乐的饮了一杯茶。
乱吧,越乱越好,浑水才好摸鱼。
而解时徽进了里间,装模作样的洗了一番手,又去里间巡视一番,满以为能从里间揪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可是只看到一扇开着的门。
她回头问伺候的小丫头:“这门通到哪里?”
然而那小丫头竟然无声无息的开溜了,根本就没有给她回复。
解时徽往外看了一眼,门外就是一条弯弯绕绕的青石板小路,路两旁都是翠竹,偶尔有两颗枯死的夹杂其中,黄叶子看起来又焦又脆,还没人去清理。
看来这条路不常有人走动,以至于花匠都偷了懒。
她自己在心里琢磨着,解时雨和文花枝莫非就是冲着这条路来的?
“青桔,你在这里等我,我看外面有只蝴蝶,我去扑来。”
解夫人怕奴大欺主,特意挑了个青桔这个憨丫头给解时徽,再加上一个精的鬼似的刘妈妈,自然万无一失。
可惜刘妈妈折损,还未来得及补上,青桔这憨就不是件好事了。
她抬头看了下,没见着蝴蝶,也没想这蝴蝶是不是闲出屁来了,花丛里不去,跑到竹林里来嬉戏。
“姑娘小心些,若是扑不到就算了,免得勾破衣裳。”
话音未落,解时徽已经一脚迈了出去,顺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走。
风吹竹动,响做一片涛声,一个转弯,她猛地撞入一个身带冷香的怀里。
“咦,这里是外院......”
温和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人已经退后一步,诧异的看着呆住了的解时徽:“你是解家二姑娘么?”
说话的人是文郁。
解时徽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这一头竟然撞进了文郁怀里,脸红的要滴血。
她鼻尖甚至还萦绕着文郁身上淡淡的酒香,窘迫的揪着手里的帕子,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要退,而且是快退,可是一股冲动钉住了她的两只脚,让她停下了脚步。
“我、我——这里怎么会是外院,我明明是从客院出来的。”
说完,她悄悄抬头看了文郁一眼。
文郁儒雅随和,双眼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身上的披风是灰色的,里面的素蓝色直裰也和他的人一样,都是一副淡水墨画。
真好看啊。
没想到这偷偷的一眼,也正好撞进了文郁眼中,文郁像是个大哥哥似的笑道:“快回去吧,这门原本是关着的,因要咏竹才打开了吗,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解时徽连忙垂下头:“我——我这就走。”
可这时候走又来不及了,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喧哗。
“文兄,你怎么一个人跑了,莫不是来这里幽会,哈哈哈。”
“可不是吗,我看着就像是两个人。”
“走,咱们去看看,抓他个现行,哈哈哈。”
竹叶密密,他们隔得远,并没有看清楚和文郁在一起的是谁。
文郁眉头一皱,匆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将解时徽从头到脚罩住,一面大声道:“朝生,这披风污了点酒渍,你先去换。”
等大声说完,他又凑到解时徽耳边:“快跑。”
解时徽身上的血“轰”的一声,齐齐涌上头和脸,脑子已经无从思考,两条腿纵然再想钉在原地,也知道这是不能够的,自行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