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李延庆率领两万军队来到了长江边,数千艘船只都停泊在靠近长江的运河内,等待着士兵上船,李延庆现在还需要得到对岸的情报,按照约定,燕青应该在上午发一份鸽信到江都来。
这时,一名骑兵从江都城方向疾奔而至,远远便高声喊道:“紧急情报!”
报信兵拿的是红色的鸽信信筒,这表示有紧急军情发生,李延庆心中也有点担心起来,很可能江宁府的军队开始向润州进发了。
李延庆抽出一卷细绢,里面只有短短数语,却让他脸色变得不太好。
“都统,是江宁府军队赶来润州了?”刘錡走上前低声问道。
李延庆摇摇头,“江宁府的军队没有动,是杭州那边又有三万军队正向这边赶来,现已抵达苏州。”
“怎么会还有军队?”刘錡着实想不通。
李延庆沉思片刻道:“这应该是三家外戚新募的军队,不过他们目标应该不是我们,而是打算在歼灭我后,集结大军向京城进发。”
“那我们需要再等一等吗?”
“不用等!”
李延庆果断地说道:“从苏州过来至少还有两天时间,如果江宁府军队按兵不动,我们就先干掉这支军队。”
他随即转身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开始渡江!”
早已在运河便集结待命的两万京兆军士兵纷纷列队登船,一艘艘满载士兵的大船从运河驶入长江,向长江对岸的润州丹徒县驶去,而后面运载着粮食军资的小船队也跟着出发了,大江上一时千帆如云,万舸争流,无数船只竞水南渡,显得蔚为壮观。
.........
就在两万京兆军开始南渡之时,江宁府的军营帅帐内,主帅向发和副帅刘延庆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向发主张按兵不动,以逸待劳,而刘延庆则极力主张赶往润州,对李延庆的军队实施半渡而击,两人意见完全相反,大帐外的将领都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声。
“刘副帅,我要再次提醒你,我们的军队是八万人,而对方只有两万人,加上北上的援军,我们兵力五倍于对方,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李延庆放进来,然后我们关门打狗,我们去润州只会将对方惊吓而退,这不是我们的目标。”
“我也同样要提醒你!”
刘延庆的声音响如惊雷,将帐外的大将们震得心惊胆战。
“李延庆的军队叫做京兆军,有一半是他在京兆府自己掏钱招募的精锐之军,另一半则是跟随他南征北战的老兵,在太原城和开封府两次击败金兵,战斗力远远超过一般禁军,你把他放进江南,就是把一头狼放进了羊圈,你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我们的军队也是长期训练的精锐,不是连辽国老弱军都打不过的所谓禁军,我们以五对一,怎么可能战胜不了李延庆?”
“那是你狂妄自大!”
“刘延庆,你竟敢侮辱主帅,给我滚出去!”
帐帘一掀,只见刘延庆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吓得众将纷纷闪开一条路,让满脸怒火的刘延庆离去。
向发慢慢走到帐门口,目光阴冷望着刘延庆背影,他一直不明白叔父为什么极力招揽刘延庆,就因为刘延庆手中有两万新兵吗?
刘延庆性格骄傲,一直瞧不起自己,叔父偏偏把此人找来给自己添堵,军令如山,哪有大将敢和主帅顶撞的道理。
若不是刘延庆手中的两万精锐,自己非下令将他推出去斩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