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极短时间内冲上来数十名金兵,七八名金兵严密护卫着天桥,不准宋军靠近,而其他金兵则跳上城头,和宋军士兵激战,长矛冲刺,战刀劈砍,厮杀血腥,城垛前一名宋军士兵被砍中额头,血涌如注,仰面倒下,另一名宋军挥动长矛冲上,长矛刺穿敌军胸膛。
这时,一名千夫长杀上城头,他叫戈儿翰,是渤海族中有名的勇士,他挥舞铁矛向宋军都头杀去,宋军都头正和两名金兵激战,戈儿翰的突然杀至使他措不及防,一根铁矛从他左胸刺入,从背心透出,宋军都头惨叫一声,当场阵亡,戈儿翰一声狂笑,双臂用力,竟然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尸体挑了起来,抛下了城头。
金兵士兵激动得一片狂叫,士气大振,疯狂地向四周的宋军士兵杀去,首领阵亡,使一百多名宋军士兵陷入了混乱,金兵抓住了机会,在短短时间内,金兵已有八十余人冲上城头,城头上顿时险象环生,金兵已经有突破的迹象。
在这个关键时刻,刘錡率领三百名士兵杀了过来,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局面。
刘錡目光如炬,上城通道已经被金兵控制,城下金兵源源不断地通过巢车内的通道涌上城头,如果不及时毁掉巢车,金兵很可能就会在这里突破成功了。
“刘辛!”
刘錡大喝一声,身后一名身材极为魁梧的年轻人奔上来,此人是刘錡的族弟,只有十七岁,却力大无穷,双臂有千斤之力,刘錡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参见将军!”
刘錡指着远处的巢车道:“五十步外,你可能将震天雷扔进巢车中去?”
“嘿嘿!扔两个都不成问题。”
两名士兵搬来两枚震天雷,刘辛接过一枚震天雷,拍了拍,“给我点火!”
一枚士兵吹燃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刘辛快步走到城墙边,眯眼向五十步外的巢车望去,他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五六步外,可将一根滚木精准地扔进一口水井中。
此时导火索已经燃进铁壳内,他大吼一声,猛地将震天雷向巢车掷去,震天雷在空中拉出一根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巢车内,巢车猛地爆炸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三丈七尺高的巢车被炸得粉碎,支离破碎的尸块碎木和浓烟腾空而起,血肉横飞,待硝烟散去,巨大的巢车只剩下小半截底座,四周满地都是被震死的金兵,足有上百人之多。
金兵的上城通道被摧毁了,刘錡异常兴奋,大吼一声,“杀——”
上千宋军蜂拥而上,将百余名金兵团团包围,戈儿翰也知道今天难以回去了,他厉声大吼道:“杀尽宋蛮子!”
百余名渤海族金兵更加疯狂,困兽犹斗,这时,李延庆也从东面城墙赶来了,在东面城墙那边,另一架同样杀到城头的巢车正燃烧着熊熊烈火,这辆巢车的运气差了一点,天桥铁链被卡住,没有能及时放下,被宋军浇上大量的火油后点燃了,事先藏在巢车内的三十几名士兵全部被烧死。
城头被大量士兵拥堵住,李延庆无法过去,他索性跳上一座投石机的墩台,从高处向城头激战处望去,只见千余名宋军将百名金兵团团包围,身后的巢车已完全炸毁,金兵没有了退路,要么从城头上跳下去,要么就是死战到底,宋军也不会接受他们的投降。
李延庆又看到了刘錡,他在另一边,距离自己约三百余步,挤过来也不容易,李延庆便暂时放下听取刘錡报告的打算,就在这时,他居然发现金兵中有一名极为强悍千夫长,千夫长用金人的话说就是谋克,万夫长称为猛安,其实也是部落首领,一个大的部落,能集结万名青壮战士,部落首领就叫猛安,执掌部落的军政大权。
猛安谋克都是家族世袭,和武力值并没有太大关系,而这名千夫长虽然只是一名中层将领,但武艺十分高强,死在他手中的宋军士兵已达数十人,使一根长矛悍勇无比,而且异常狡猾,他躲在普通金兵身后,当宋军配合出现漏洞之时,他才会猛然出现,一连刺杀十几人,然后又迅速退缩回去,就像一只头狼,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李延庆十分恼怒,他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追风弓,抽出一支狼牙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向百步外的这名千夫长射去,这一箭又快又狠,戈儿翰措不及防,箭矢从他左面太阳穴射入,从右面透出,竟然射穿了他的头颅。
戈儿翰长大了嘴,双眼凸出,半晌,轰然向前倒下。
千夫长阵亡使其余金兵慌乱起来,阵脚大乱,宋军一鼓作气,将城头的百余名金兵悉数斩尽杀绝。
就在这时,远处收兵的钟声‘当!当!当!’敲响了,激战了近四个时辰,双方都已疲惫不堪,完颜宗望见攻城无望,只得下令撤军,数万金兵如海潮一般撤退。
这一场大战,金兵伤亡超过了八千人,宋军伤亡也达两千七百余人,战场阵亡士兵的尸体随处可见,攻城梯和巢车支离破碎,几架被烧毁的巢车还在熊熊的燃烧,到处是一片大战后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