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起身毫不犹豫道:“种帅有令,宗泽怎敢不从,愿为大帅分忧!”
种师道手下最缺的人才就是文武双全,替他掌管后勤,使他能从繁琐的政事中脱身去统帅军队,但他找不到合适的人,要么文官只懂政务,统帅不了三万后勤厢军,要么武将能掌军,却处理不了八司政务,如果分开来,又会严重降低后勤的效率,影响前敌之军。
本来李延庆倒是一个人选,可惜他资历太浅,年纪也太清,还需要磨练几年,所以李延庆虽然出任录事参军,但后勤主将还是由种师道兼任,耗用了他大量时间和精力,影响了备战,而宗泽是进士出身的武将,资历和经验都足够了,他便是最好的人选。
宗泽的慷慨接任令种师道大喜过望,他微微笑道:“宗将军先安顿好,明天我安排正式交接。”
停一下,种师道想起一事,笑道:“明天恐怕没有时间,我们后天交接,明天宗将军不妨和我一起去府学参加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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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不亮,李延庆带着几名参军以及数十名士兵先一步来到了府学。
此时,府学的评卷已经结束,笔试成绩榜昨天已经发布,一百二十名士子在两千余名士子中脱颖而出,将参加第二轮面试的角逐,最后的参军从事人选将在他们中产生。
不过计划不如变化,随着朝廷向河东军增兵五万,大量的粮食物资正通过汾水北上,后勤的压力陡然倍增,增加参军从事人数已经是必然。
种师道最终决定,将这次面试录取的人数增加到三十人,参军司和情报司各录十五人,录取人数达到四比一,这对笔试中脱颖而出的一百二十名士子确实是个好消息。
接待李延庆一行的是府学副教谕刘潜,他年约五十岁,脸型瘦长,同时留了一撮细长的山羊胡子,相貌颇有特色,所以府学学生们都背后叫他羊教谕。
这次府学提供场地,组织监考,又组织教授评卷,费时费力,却不拿一文钱报酬,用他们的话说,这也是用实际行动支援军队反击西夏,着实令人尊敬。
刘潜和李延庆见了礼,笑问道:“既然今天还要招募八司从事,为什么不见八司的主事参军?”
李延庆指指自己,“我同时也是八司的录事参军。”
“啊!原来如此。”
刘潜连忙道歉,“我不知道,一直以为李参军是情报司主事,不知李参军还兼任八司录事参军,真是很抱歉!”
“刘教谕不必道歉,其实今天真正面试人是大帅和新履职负责后勤的宗老将军,我只是面试组织者。”
“种帅也要来吗?”
李延庆点点头,“大帅会晚一点过来,请问教谕,参加面试的士子都到了吗?”
“都已到齐,目前在仁礼堂休息等候,随时可以进行面试。”
“这段时间辛苦刘教谕了。”
“哪里!哪里!能为国尽一点力,虽然辛苦一点,但我们也感到荣耀,希望这次对西夏战役能够大胜,给大伙儿狠狠提一把气!”
李延庆微微一笑,“这也是三军将士的共同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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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天色终于大亮,面试也正式开始,在仁礼外堂坐着一百二十名参加面试的士子,他们每个人都很紧张,他们手中捏着一张纸条,这是他们刚刚抽的顺序签,坐在第一个位子上的士子尤其脸色惨白,他很不幸抽到了一号,将第一个面试。
正在巡视的赵文发现第一个士子双腿在微微颤抖,便走上前安慰他道:“其实你应该感到幸运,第一个会留下第一印象,如果表现得还不错,那么录取的可能性比别人都要高,若是我,我还巴不得第一个面试呢!”
赵文的安慰使他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他默默点了点头,双腿不再像刚才那样颤抖了。
这时,一名士兵高喊道:“面试开始,请第一号张科入场。”
士子慢慢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向内堂走去。
内堂摆了长长一排桌子,后面坐着参加面试的官员,正中间坐着河东军主帅种师道,左边是新任主管后勤的老将宗泽,右面则是李延庆,李延庆兼任的录事参军是属于宗泽管辖,但情报司却不是,情报司直属于种师道。
昨天晚上,种师道已经和李延庆谈过了,为了加快八司运转效力,宗泽主管后勤后,将同时兼任八司录事参军,李延庆将辞去这个职务,全身心主管情报司,情报司下面又会分为内司、外司、情报营和后勤营,内司负责监视官员,抓捕西夏细作,外司则负责接收分析各军寨探子情报,同时管理外派的宋军细作,后勤司则负责支援。
李延庆将身兼文武两职,文是情报司主事参军,武则是情报营指挥使,他不再兼管八司,这会使情报司的运转更加高速有力。
这时,门开了,第一个士子走了进来,躬身行一礼,“学生张科参见种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