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
邓原微微一怔,旋即连连摆手。
“谢修撰莫要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谢慎又气又笑道:“邓公公没有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莫不是怕了那杨鹏不成。”
在真实历史中,杨鹏在弘治朝地位一直十分稳固,不仅一直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还兼任东厂提督太监的职务。
这样一位大权阉,肯定不是邓原这一御马监太监能够撼动位置的。
但谢慎既然让邓原“取而代之”,自然有他的道理。
少年冷冷一笑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邓公公不会不知道吧。这杨鹏深受君恩,却结党营私与那李广之辈有何区别。吾辈同食皇粮,自当为君分忧,岂能见此辈窃居司礼监!”
谢慎说的义愤填膺,但邓原却是不为所动。
道理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若是谢慎不能拿出干货来,邓原却是不敢陪着谢慎玩火的。
杨鹏那厮睚眦必报,若是让他知道邓原在背后搞小动作,那可是会把邓原往死里整的。
太监之间的争斗往往比文官之间更为恐怖,谁能胜出往往取决于天子。
而现在不论是圣眷还是职位,邓太监都处于完败的境地,如何能敢和杨鹏一战。
那杨鹏统领东厂多年,可谓根基深厚。仅凭翰林院一些清流词臣上书,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发力还是难以撼动的。
见邓太监默然不语,持观望状,谢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此事谢某另有计划。”
邓原深吸了一口气道:“非是咱家不信任谢修撰,实在是兹事重大,还望谢修撰体量。”
这话的意思就是叫谢慎将计划和盘托出了。
谢慎本来确实没有打算将全部计划都告诉邓太监,但眼下若是他不继续说,恐怕邓太监就要打起退堂鼓了。
谢慎顿了顿道:“这件事恐怕还得设个局,请君入瓮。据我所知,徐典吏不仅请求裁撤东厂,还对寿宁侯进行攻讦。而杨鹏那厮虽然面上和寿宁侯张鹤龄有颇多交往,实则各怀心思。倒不如在这上面做文章。”
邓太监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叹息一声道:“谢修撰的意思咱家明白,只是那杨鹏老谋深算,想要叫他和寿宁侯翻脸不是那么容易啊。”
到底是在宫中当值许久的老人,谢慎稍稍一点他就明白了意思。
“谢某坚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何况杨鹏和寿宁侯间并非铁板一块。”
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自然是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开了全知全觉的视角。
事实上寿宁侯张鹤龄和东厂提督太监杨鹏间一直相互猜忌,只要布局得当,让二人狗咬狗并非没有可能。
这件事谢慎是存了私心的。毕竟他已经把寿宁侯张鹤龄得罪了,既然如此自然要得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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