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和王守文、谢丕来到贡院前,见人山人海颇是慨叹。
他曾读过一份史料,说万历年间杭州贡院可以容纳上万人同时考试,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夸张,但现在看来却是他见识浅薄了。
王守文嘿了一声道:“慎贤弟,如此壮观场面,我之前还从未见过。听说乡试百取其一,不知这次愚兄能否中举。”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心道你考前把工夫都花在了喝花酒上不去温书,现在又来担心考试了。
“守文兄不必担心,我看你近来气运不错,应该是能中举的罢。”
这下轮到王守文翻白眼了。
“慎贤弟你这是什么话,气运的鬼话也能信?”
谢慎淡淡道:“如何不能信。守文兄可还记得那日西湖苏堤旁的算命道士?”
王守文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谢慎接着说道:“他说我命中会有桃花劫,接着我就遇到了徐侍郎的千金。”
王守文:“......”
一旁的谢丕尴尬的咳嗽一声道:“两位哥哥莫要闲谈了,前面开始列队进贡院了。”
谢慎这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由于参加乡试的考生人数实在太多,故而必须很早就开始排队进场。
谢慎从小书童陈虎儿手中接过考篮,便和王、谢二人加入了侯考大军。
听说这次乡试的主考官是当朝鸿胪寺少卿季安,是陛下钦点的人选。
这位季少卿虽然只是不惑之年但学识渊博,任浙省主考最为合适。
而副主考自然便是浙省学官陈方垠陈老大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学官毕竟督导一省学政,很可能和地方产生特殊的联系。如果让学官担任乡试主考,难免会让人怀疑会不会出现科场舞弊的情况。
但如果主考官是考前临时从京中派遣来的,学政担任副主考,那么流言便会不攻自破,于提学官陈方垠也是一种保护。
毕竟对于一个官员,尤其是学官这种相对清流的官员来说名声就是升迁所凭恃的最大资本。如果名声臭了,那再想往上爬几乎就不可能了。
至于同考官,则是直接从各州县教官中抽调的。这些同考官也就是俗称的阅卷官,是干苦力的,他们批阅的文章考卷还会呈递给主考、副主考审阅拍板,俗称拍脑袋。
他们只能决定哪个考生可以上榜,但至于具体的名次,却只能由主考、副主考共同商议得出。
如果遇到强势不讲道理的主考,甚至可以直接把同考官报上的考生除名,同理亦可以将漏选考生直接点上榜。
不过通常情况下主考官和同考官会有一种默契,双方恪尽职守为朝廷选贤纳才。
同考官都是各州县教官中的佼佼者,都是学术大拿,业务水平自然没问题,又因为是各州县平均抽调,那么就会相对的公正。
乡试已经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考试的公正性,接下来就要看考生自己的发挥了。
转眼间就轮到谢慎进贡院了。
乡试不论是严格程度还是考试难度都是科举中最困难的一场,挨过去了就会一路坦途。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