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谢慎只觉得胸中闷塞,想要仰天长啸一声。
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那么郑训导今后一定扮演着一个关键性的角色,起到他与宁员外之间桥梁的作用。
偏偏谢慎对郑训导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由这样一个人扮演这种重要的角色,还真是有些奇怪。
“怎么,这封信你不想看看吗?”
谢慎赶紧收下抱怨思绪,沉声道:“学生多谢郑训导。”
郑训导从一摞文集下抽出一封信,放在谢慎手上道:“你看完就把信烧了,莫要带出去。”
谢慎心中一阵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搞得这般神秘?
他迫不及待的取出信来,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读了大半,他却是心中大惊。
“这,这是真的?”
郑训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封信为师又没有打开过,你问为师作甚?”
郑训导一脸嫌弃,大有埋怨谢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搞得谢慎也很是尴尬。
“咳咳,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宁员外写的这封信并不长,总共就是两个意思。
一是告诉谢慎郑训导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叫郑训导代为传话。这层意思比较浅显,没有什么影响,谢慎并不是很在意。
二是告诉谢慎情况有变,恐怕不能叫他兄长去杭州开店了。
谢慎看到这里的时候直是怒不可遏。
既然是合作,就要讲诚信,若是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荣辱与共?
如果合作双方都互相防备着,担心对方从背后捅刀子,那这个合作不谈也罢。
最让谢慎气恼的是,宁员外并没有详细阐明理由,完全是一副通知谢慎的样子,这是谢慎不能接受的。
杭州距离余姚并不算太远,谢慎真的想再乘船去杭州,质问宁员外为何言而无信。
不过转念一想,谢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宁员外叫人带信给他,而且就在他刚刚离开杭州后,说明这件事情发生的很急。有可能宁员外也是始料未及。
现在便是谢慎赶回杭州当面质问宁员外恐怕也是无济于事,那么接下来怎么办?等宁员外进一步的通知吗?
谢慎十分不喜欢这种兀自等待的感觉,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看样子郑训导并不怎么知道信中内容,说不准连他和宁员外商议的事情也不知晓。谢慎不想没事找事,自然也就将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你一定是想知道为师怎么结识的宁员外吧。”
郑训导似乎完全没有避讳之意,兀自说道:“其实为师在考中举人之前,在宁家当过两年西席先生。若不是宁员外收留,慷慨助资给为师,为师恐怕早就心灰意冷,绝了乡试的念头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看上去古板木讷的郑训导也是个勤奋好学的主啊,而且同样是寒门出身,郑训导显然更惨,竟然沦落到乡试久久不中被迫去当西席先生这种境地。
“宁员外虽然是商贾,却对族中子弟的学业很看重。为师在宁府任西席两年,也算倾囊相授,没有辜负宁员外的信任。也许是就此时来运转,为师两年后在乡试中举,再之后便候补到县学任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