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切串在一起是那么的合理,谢慎深吸了一口气,愁声道:“恐怕事情有些麻烦了,如果谢某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应该和薛布政使有关。”
沈雁花容失色,一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薛布政使?谢公子是说真正想给奴家赎身的不是镇守太监刘文?”
谢慎点了点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沈娘子若是不想嫁给薛布政使,就一定不能让刘太监给你赎身!”
谢慎从窈娘口中听到了无数女子凄惨的境遇,他不希望眼前的沈娘子也落的一样的下场。
以薛举的个性势必不会对沈娘子专情,吃腻了随手丢去,沈娘子自是落个凄惨境地。
“可是他是杭州镇守太监,莫说给奴家赎身,便是拆了芍药居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奴家又如何能阻止的了?”
沈雁的目光中满是绝望。她本以为可以这么平淡的过一辈子,谁曾想竟然隐隐面临大劫。薛布政使她是见过的,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哪里配的上她。
若是嫁个太监守活寡也就罢了,偏偏要嫁给这么一个老头子,还要备受凌辱,她不愿意!
但不愿意又能如何呢?
刘太监一旦给她赎身,她就是刘太监的人了。
届时刘太监再想把她如何那完全看刘太监的心情,任何人都无权干预。
“沈娘子莫急,让谢某好好想想!”
谢慎揉了揉额角,开始思忖应对之法。
一旁的张不归自然十分焦急。他得不到沈娘子无所谓,可不能让沈娘子被人赎身去作妾。
“慎贤弟你快好好想想!”
谢慎踱了数步,面上忽然露出喜色!
“有了!”
“不愧是慎贤弟,真乃诸葛也!”
谢慎不理会张不归张大公子的马屁,兀自说道:“沈娘子若想避免被赎身,必须全力一搏,争取花魁会夺魁!”
沈雁大惑不解道:“这是为何?那薛布政使若是真对奴家有意,花魁会夺魁岂不是更让他眼馋?”
从正常的逻辑角度考虑确实是这样。
不过这件事偏偏不能以常理忖度之。
杭州府花魁会相当隆重,选出的花魁更是风头无限。
如果仅仅是青楼头牌被赎身,最多造成一时轰动。但如果是杭州花魁被赎身,还是在刚刚成为花魁后就被赎身,那造成的轰动效应就不会轻易消散了。
非但如此,肯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镇守太监刘德,在这种压力下刘德根本不可能将沈娘子转送给布政使薛举,那便是把薛举架在火上烤。
这还是好的,如果读书人真的气急了,未必不会群情激奋到镇守太监府上闹事。
这些读书人又不知道刘太监给沈娘子赎身是为了卖薛举人情,只以为刘太监要独享花魁。
在读书人眼中,花魁是高雅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刘太监不过是个阉人,竟然想独享花魁,简直是痴心妄想!
文官们可能因为顾及仕途装作没看见,可读书人不会!这些半民半官的愣头青只会把刘太监逼到风口浪尖!
相反如果沈娘子花魁会表现一般,那么她不过是个寻常的青楼头牌罢了,读书人目光都聚集在花魁身上,她被刘太监赎身与否便不会太受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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