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轩这么一盘算就发现,哪哪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就在陈毅轩跟陈飞燕不断盘账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突然就听见了,砰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实在是太大了。那个敲门的人恨不得把他们家的墙都敲碎了,以至于墙上的瓦都抖落不少的灰尘下来。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陈飞燕开了口。
外面站着的那十几个汉子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相互对视了几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一些暧昧的笑。
“婶子,是我们!今天晚上有野豹子,你家没被咬吧?!”
陈飞燕还没开口呢,陈毅轩就咳了咳嗓子,中气十足的喊了。
“我们家都没事儿!”
“这夜深了,我们都要睡了,你们都忙你们自个儿的去吧!”
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七八个汉子就皱起眉头来。咋的了?这里头的外来户还没死啊?
有人一直笃定了陈毅轩撑不过半个月的,如今发现他的声音还中气十足,一个个的就忍不住怀疑了,这屋里的娘们是不是趁着她男人病了,悄悄的偷了个野男人啊?
一旦有人这么想,他们就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火气了。
当当当,当当当……
“开门!哪里来的野男人,竟然敢到我们陈家村撒野?!”
当初村头那个张寡妇,她也是个外来户,她男人也是没儿。后来她男人病了,担心村里人吃他家绝户,他想了个绝招。自己请了个中人过来,给他老婆找个野男人入赘。
他要是还能活着,他就当做是自己婆娘找野男人借种了。
他要是死了,他婆娘如果怀上孩子,还生了个男娃娃,那他去了地底下,也有后人给他烧香。自己的媳妇儿也能照样过平安日子。
然而,张寡妇的男人死后,陈家村的那些光棍们硬是闯进她家,把那入赘的孤儿打成重伤。没几天,那娃儿就死了,给张寡妇的前夫作伴去了。张寡妇也被村里人以不洁之名,逼的险些上吊。
她生的四个闺女被村里人卖的卖,换亲的换亲,她的房子田地都被全家都是老光棍的几个男人霸占了个干净。而她自己也被人稀里糊涂的当老婆。
……担心陈毅轩也像那张寡妇前夫那样,使那样的花招,门外面站着的几个汉子哐哐哐的撞门了。
陈毅轩见这门拦不住他们。
只得穿上衣服下炕。
陈飞燕见他走几步就累到了,赶紧给他喂了一大碗温热的鱼头粥。
一碗饭下肚,陈毅轩感觉自己果然强了一点。
不用陈飞燕搀扶,他就走到了门前。
“来了!大晚上的,你们敲什么敲?我都说了我们家没事!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听见陈毅轩这么说,又见他突然把门打开了,外面那八个年轻人就仔细看了他。
见陈毅轩这人说话走路,完全不像一个生了病的病人,他们就试探性的问他:“栓子叔,你家没别的男人了么?”
陈毅轩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心里更是明白他们想干嘛了。
于是,他大声说道:“有!我还有五个儿子呢!!”
陈小二虽然是个哑巴,听见自己父亲生气了,果断扯着陈小一和其他兄弟往门口一站。
陈小一的手里更是不忘拿着那把镰刀。
见陈毅轩带着五个半大不小的儿子堵在门口,陈家村那八个青壮年就互相对视了几眼,有人暗地里撇了撇嘴后,就打算走人了。
果然,村里的有些流言不是很准。
这外来户哪怕是病殃殃的,估计都还能撑个大半年。
不过,今年冬天,村长应该会让他家出个男人去服三个月的徭役。
只待他一死在外头,他家的老婆孩子还有房屋良田,都会是他们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