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瞒不过王爷啊,此人就是漕帮副帮主,姜思德。”当下李凌就把自己之前,和这几日来产生的怀疑一一道了出来,孙璧则是静静地听着,半晌后,咧嘴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他确实最可疑了。”
“是啊,可问题还在于没有确凿证据啊。如果真强行指证,漕帮内部恐怕多有不服者,到那时,说不定就会产生分裂,这终究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对了,你说他也受此案牵连,而被两淮官府捉拿?怎么之前的卷宗中,我却没看到他的姓名呢?”孙璧突然想起一点,疑惑道。
李凌也是一愣:“这不可能啊,当初去竟州想救人时,他是和我一起被当地官军给拿下的,还是费重直接下的令呢……”话到这儿,他心里突然就是一动,已经明白了过来。
而孙璧也跟着反应过来:“这就是破绽所在了!他能被放出,显然是费重刻意而为,为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让他真正掌握整个漕帮大权!”
李凌也跟着道:“是啊,他们身在竟州,完全不知京中变化,以为此番已是铁案,漕帮也好,我也好,不可能再翻得了身了。所以自然就不用再装模作样,只消随便找个理由,便可把姜思德放回去,赶在漕帮因为帮主身死分崩离析之前去把所有人都拉到自己这边,还有就是趁机排除异己……”
越说之下,李凌越觉着这是对方会做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板上钉钉的结果,试问这么大的一件案子,又铁证如山,李凌这样的朝廷高官都是死路一条,一个区区的漕帮帮主又怎可能活着呢?
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了顾虑,为了尽快拿下漕帮,自然会把姜思德给放回去……
如此,破绽也就出现了。
这让李凌的心下一喜:“王爷,我得赶紧回去,帮着轻绡来重新整顿漕帮,至于京城这边……”
“你放心,你的罪名已经洗清,没有人再会找你的麻烦了。至于漕帮那些人,我会帮你照看着的,至少在进一步的真相出来前,他们一定不会有事。
“还有那个费重,他本就有诬陷你的罪名,刑部等衙门自会把他先提来京城过堂,到那时……”英王说着,眼中闪过厉芒,真正的反击,就要开始了。
李凌自然明白,可以说除了北疆那些个贪官之外,就数这费重对自己等的下手最狠,要不是他出手把所谓的偷运军械的罪名栽到漕帮和李凌头上,事情还没有那么被动呢。所以哪怕他不是太子的人,这次也绝不能放过了。
暂时正面拿不下他,就从与他勾结的漕帮中人下手,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便可将他们逐一击破,从而彻底定罪!
主意既定,李凌也不再耽搁,次日一早,便轻车简从地离开了京城。
此番,他来洛阳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而最后的随行者,更是只有杨震一人。不过与来时阶下囚的身份相比,现在的李凌却已经多了一层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