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帮忙的古月子他们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次最后的葬礼也太简便了些,甚至堪称简陋了。也就李凌作为儿子读了一份祭文,然后再和姐姐妹妹在父亲母亲的坟前哭祭一阵,洒上几杯酒,点上几
炷香,便算了事了。
这哪里像是一个官员家的老太爷去世后该有的排场啊,就是寻常有钱人家,也比这要隆重得多啊。
对此,李凌只推说一句这是自己父亲生前的意思,这才堵住了大家的嘴。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个中真相,比如县衙里那几位。不过他们对此也是三缄其口,不会跟任何人提的,不然就是得罪李大人了,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而在把李桐正式安葬后,李凌也就正式开始了他的丁忧守制。
这守孝一事,其实也有相当多的讲究,比如严格点的,作为孝子就得在父母安葬后,便在坟前立一草庐,然后就在庐中陪着父母,待足三九二十七个月。这期间,不的离开,不得穿新衣服,只能吃糙米饭,喝凉水,以为自己对父母的哀思孝敬……
当然,这等苦行僧一样的守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后来就有了变通,从陪在坟墓旁边变成留在家乡,从吃穿尽量的简单,到不吃大鱼大肉,然后再加一条,守孝期间不得行房——呃,后来也被放宽了,变成守孝时不得生出儿女来。所以说,人的底线是可以不断突破的……
当然,这些东西李凌是不在意的,毕竟他和李桐真无父子亲情,能做到今日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接下来的三年,他显然是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到生活,以及生意上,至于守孝什么的,从回家开始,早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
……
深夜,寒风呼啸如刀。
此时却有一艘小船顺流而下,然后靠在了一个浅浅的岸边,接了等在那儿的一个灰袍人上去后,才继续往下游漂去。
船舱里只有一灯如豆,连对坐的两人的脸都看不清,但两人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低声对谈着:
“怎么又要干了?”
“没法子,这是上头的意思。你们既然已经收了钱,就得照我们的意思办,大不了在次我们再加三成。”
“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在于那事毕竟影响极大,之前已经被帮里的人查出来了,要是再来,我怕我的人会在第一时间被拿下,然后我也危险了。”
“没有风险的事情哪来钱赚?而且我们大人可以答应你一点,事成之后,漕帮在漕河上一半的船只好处,都可以交你们来打理。这可是漕帮都得不到的官府的认可啊……”
那个坐在内舱的人开始心动了,神色几番变化,终于问了一句:“你说话算话?”
“我们的信誉还不够你相信吗?我们之前没让你做成事,还不是把银子如数给你了?”
终于,他一咬牙:“好,我干了!不过,得给我点时间安排。”
“多久?”
“三个月。”
“太长了,最多给你两个月,明年二月,我们要看到结果!”
又是一阵沉默:“……好,你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