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已经对他用尽手段,也可以确认他所言非虚,应该不会有错。”杨震对自己的手段还是颇为自信的。
这下,李凌脸上的那点喜色倒是为之一消,但随即他又看到对方脸上还有着一丝得意,便笑骂道:“这等大事你就别藏一半说一半了,有什么痛快都说出来,不然我也叫人把你抓去好生拷问一番。”
“呵呵,大人稍安勿躁,这也只是下官根据到手的情报所做的一点推断而已,不过八成以上应该是正确的。”
“说。”
“我根据他交代的联系手段,外加已经拿到了几份密信上所留出的时间作过推断……”说着,杨震来到厅内墙边的地图前,拿手一指,“再根据一般信鸽的飞行速度,以及寻常人马的行进速度来作推算,便可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只有是在襄樊一带时,才能在这些时间点把信送到武昌!”最后一指点在了他们曾经就去过的襄樊城。
而李凌在听到这个答案后,明显愣了下:“襄樊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实在有些让人感到意外了。要知道他才刚去过襄樊,也是在那儿,才奠定了整个湖广大胜走势的。可现在,才知道罗天教的真正重点就在襄樊,连他们最主要的两个长老都藏身其中,这真有种与大敌擦身而过的戏剧感了。
但再仔细想想,这又在情理之中了。别的都不提,光襄樊在湖广,甚至是整个中原大地上的战略地位,就足以让罗天教把此处定为起事的关键点了。因为一旦真能拿下襄樊,则进可从水陆两道向四方出兵,吞下整个湖广,再往中原;退也有如此易守难攻的坚城为底气依托,好好与官军周旋!
如此进退自如的城池,又不是湖广官府最重视的所在,确实要比武昌更适合突然起兵!
李凌在一番沉默后,点头道:“你既然作出推断,本官自然是愿意相信的。不过兹事体大,还得有个求证才行。好在,杨晨他如今就在襄樊,我们大可以让他先帮着在当地暗查,以皇城司密谍的耳目,我想总能找到一些相关线索的。”
有时候,若是没有任何方向地满天下乱找,那就是大海捞针,自然不可能找到罗天教的踪迹。但像现在般,既然已经猜到他们可能在襄樊起事,那就只要多加留意,就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杨震却有些意外道:“我大哥竟在襄樊?”他只知道自己兄长并没有随钦差大队与自家汇合,而是被大人安排另有要务,却不知他居然又跑去襄樊了。难道大人早料到了襄樊会有什么变故,所以派他先去探听消息了?想到这儿,他更为佩服地看了眼李凌,大人当真是神机妙算啊。
李凌却只是随意一笑:“我有一件要事交代他去办,想来这时也差不多有结果了。”话到这儿,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当日在襄樊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自己让杨晨带人暗中查访,想来应该能有个答案了吧。
正说话间,外间突然有人来报:“大人,有杨大人使人传信回来。”
李凌一听,更是来了精神:“快把信送过来。”
在接过那封密信后,李凌忙不迭拆开便看,而仔细看过后,他的脸色更是一变,眼中光芒闪烁,既有期待与欢喜,又带着一丝不安。迟疑半晌后,他果断道:“不必再过多猜想求证了,我决定明日就去襄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