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那我就说得更细一些,赵光和钱海到底为何会死,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他们不是救火遇难殉职的吗?”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们所以会死,只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不该死也只能死了。又正好,本官刚想要查看府衙多年来的账册,你们又没法说服我,最后只能放一把火,将这些账本连着两具尸体一并烧毁,这样一来,简直两全其美,不但可以掩盖两人的死因,还能把罪过扣我头上,迫使我只能乖乖离开,不敢深查。当真是好算计啊,本官都想不到在短短时间里,你们竟能制定下如此一石二鸟的策略来。”
此时的马邦文脸上已不见半点表情,只一双眼睛盯住了李凌,片刻后才道:“李大人,你这算是在冤枉下官吗?没有影的事儿,居然被你说得如此头头是道,就跟真有其事似的。不过下官还是有一句话要问,你说这些可有确凿的证据吗?”
“是啊,本官一直感到为难的就在于此了,我没证据啊。这儿毕竟是你们的应州,根深蒂固,并且早就安排妥当了,哪怕露出偷盗尸体这样的破绽,很快也能用颠倒黑白的手段给糊弄过去。
“可以说,事情到这一步,我还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有说服力的证据来了。不过好在啊,百密终究有一疏,你们认定了知情者只有赵光钱海两人,又觉着他们不敢把如此大事告知他人,所以就想杀人灭口已然足够。可你想过没有,不告知他人,不代表就是没有留下其他线索,而本官最近在做的,就是把这条隐藏起来的线索给挖掘出来。”
马邦文心头狂跳,却还在强作镇定:“李大人,说这么多做什么,若你真有所谓的证据,只管拿出来便是……”
“你在赌,赌我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李凌满脸洞察一切的样子,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冷笑来,“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事实道出来,我可以向你保证,能让朝廷对你从轻发落,若不然,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呵呵,本官问心无愧,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我是一点都不明白的,什么罪过,我更是一件都没做过!”
“罢了,既如此,常平仓!”李凌倏然起身,极其坚决地道出了三个字来。
本来还有些挑衅地回看他的马邦文的身子又是剧烈一震:“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查常平仓。这是在本官的职责之内的事情,你无权干涉,必须照我的意思行事!这就亲自带我们去一趟应州府的常平仓!”李凌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然后干脆起身,朝已经呆住的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邦文看着他,沉默了好一阵,才涩声道:“大人真要查看那边的仓库?”
“不错。”
“好,但只要那边查不出个问题来……”
“那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离开,不再纠缠。”李凌果断给出了承诺,这下对方再无话说,也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先后出门,下令众人,前往常平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