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间,李凌就把事实呈现在了廖清辉的面前,让他一阵沉吟。而在此期间,堂上的诸多官吏则
是个个面色发白,恐慌不已。要真按李凌刚刚所言,自己等可就极其危险了呀。
“你们放下兵器,先退到衙门外去,不得我令,不准再进来。”廖清辉在沉吟后,终于下达了命令。
外头那些将士却是一怔,一名副将急声道:“那将军你……”
“照令行事,不得有误!”
伴随着廖都统的这一声号令,众将士虽然心下不安,但还是乖乖退出,就连外间墙头上的弓弩手,也都撤下。
见到这些兵丁退下,堂内众官吏才放松了些,他们可不想糊里糊涂陪葬在这儿啊。而李凌,虽然神色未见有什么变化,心却也跟着一松,这才看向廖清辉:“廖都统果然明智,爱兵如子,本官佩服。”
他的夸赞,换来的却是廖清辉的一声冷哼:“现在我已让人退下,你也可以让他们先放开我了吧?”直到此时,李莫云的刀还架在他脖子上呢。
随着李凌一个手势,李莫云果断收刀,稍稍后退,但他和万申吉依然紧贴廖清辉左右,倘若对方有任何异动,他们必能立刻将他再度控制住。
“你是新来的华亭县令?”虽然还在对方的摆布中,廖都统气势却不见减的,打量了李凌几眼后问了一句。见他点头,又哼道:“你胆子还真是够大,敢如此要挟于我,从来没人敢拿刀逼迫本官!”
“凡事总是有第一次的,就如廖都统你之前收受贿赂……”
李凌略显调侃的话语被他当即打断:“住口!本官行事素来公正,你所谓的贿赂,本官拿了也并非为了自己享乐,绝大多数还不是分与麾下弟兄,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吗?”
“哦?”李凌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这么说来,廖都统你是问心无愧地承认曾从府衙这儿拿到不少好处了?”
“不错,要不是朝廷这些年来总是积欠我营中弟兄的饷银,老子何必费这心思。不过,杨同知和李通判倒还不错,每次我派人前来讨要银两,他们虽感为难,却多少能拿出些银两粮食来。
“姓李的,我现在就不怕告诉你,他二人是我廖清辉的朋友,你想要对付他们,就得先问老子答不答应。即便你现在看似掌握了局面,但只要你敢动他们一一根头发,老子就能让你死在这儿!”
面对如此直白而粗鲁的威胁,李凌不但未有丝毫愤怒,反倒是笑了起来。随即,又看向了自己的老师:“魏知府,我说他们还有底牌吧,原来他二人敢如此肆无忌惮,不光因为控制了府衙上下,还把这么一营军队都拿捏在手,而且还是以如此小的代价,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啊。”
魏梁这时也已从刚才的慌乱中定神,闻言也深深点头,叹息了一声:“是啊,只可惜有些人被人欺瞒耍弄良久,都未自知,反而对真正的仇人感恩戴德,拼命维护,当真是可叹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