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这一等不来,两等依旧不见李县令的身影。直等到
入更时分,酒楼为他们准备的酒菜都热了两回了,正主儿却还是未到……
当徐茂又一次从楼下回来,额头见汗地低首,都不敢和自己族叔对视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他们都知道了一点,很显然,这李凌是放了他们的鸽子,居然就没打算来赴宴!
这个认识让所有人都大感愤怒,方长庚更是脸色铁青,只是碍于徐紫洋在此,才不好发作骂娘。其他人也差不多,不时偷眼打量着同样脸色阴沉的徐老,看他会有何反应。
徐紫洋一直以来都自诩颇有城府,等闲不会发怒,此时也有些忍不住了。端着茶杯的手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终于在一阵沉默后,才缓声道:“人还没来?”
徐茂低头轻轻应了声:“要不……由侄儿去县衙看看?”
“不必了!”你这一去一回,哪怕真把人请来了,也得过二更了,我们还在这儿等着,都成什么样子了?
“好哇,真不愧是从京城来的官,就是和一般官员不一样,这个下马威给得好啊。”徐紫洋冷着脸哼声说着,末了一拍桌案,已迅速起身,“既如此,那就散了吧,人家都看不上咱们这些小民,我们又何必腆了脸继续巴结呢?”
“散了吧。”徐墨和方长庚也各自起身,神色阴沉地跟在老人背后往外走,然后是其他人也个个起身外出。不少人除了愤怒外,更是充满了疑惑,这李县令为何要这么做呢,他要是不想应酬,直接拒绝不就行了,这样答应了又毁诺,可把人得罪得更狠了,何必呢?
果然在下楼时,离着徐紫洋最近的几人听到了一向稳重的徐老竟低低骂了一声:“不识抬举!”很显然,这次他是真个生气了,因为李凌这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老脸上啊。
这些人并不知道的是,“不识抬举”的李凌这回倒不是真故意耍他们的,他也是被动“鸽”人啊,因为月儿病倒了。
就在傍晚,他从前衙转回到后头,打算换身衣裳就和万申吉一起赴约时,却得知月儿中午后突然上吐下泻,然后躺床上,连动都动不了了。
这下可把李凌吓得不轻,因为姐姐的死,让他觉着自己就只剩月儿这么一个亲人了。现在她突然莫名其妙就得了病,自然让他心绪难安,别说去赴宴了,就连坐立都不得安了。
再顾不上其他,李凌立刻就打发李莫云和李通去附近寻找大夫来为月儿诊治,自己则坐在月儿床前,拉了她的手不断宽慰着她和自己,同时询问同样一脸焦急忧虑的杨轻绡:“月儿怎么就突然发了病?”
“我也不知道啊,中午时还好好的,可吃过饭后,她就说肚子不舒服,再然后就又是吐又是……几次之后,月儿就脱了力……”
李凌的心在这一刻陡然揪紧,因为他猛地想到了更早前那位华亭县令之死,难道月儿被人投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