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草廉就被官军扯走,从此再也没有在那个老人的生命当中出现过。
仇恨,就这样播种在了草廉的心里。
这个那时候连自己姓氏都不曾拥有的胡人少年暗自发誓:“草廉,总有一日,你要踩在这些曾经欺辱你父辈的‘汉妇儿’头顶,为族人复仇。”
后来,这个名为草廉的胡人遇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那个王者——石勒。
草廉跟随石勒起兵,石勒问他:“草廉,你可有姓名。”
草廉摇头,一个卑贱的奴隶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名字。
石勒道:“那好,我看你沉默寡言,今后就叫吴豫(无语)吧。”
至此,草廉成为吴豫,那个曾经躺在草原上幻想的少年,如今早已经成为了手中沾满汉人鲜血的刽子手。
而如今,距离吴豫发下那一句誓言,也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如今,三十几岁的吴豫已经是石勒手下的镇东将军,领襄国城督军之职,这次却是主动请命,带一军的人马,乔装成西晋并州刺史刘琨手下的拓跋鲜卑士兵,前来突袭王浚的幽州常山郡。
这一路下来,只要遇到汉人,哪怕只是一个山民,吴豫都会命令手下将其射杀,他喜欢看到那些汉人在羯族勇士弓弦下颤抖哀号的场景,就仿佛当日那汉人的官兵高举起环首刀,砍在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父辈身上一般。
仇恨,就要用鲜血来偿还。
但这一路的砍杀并没有满足吴豫的**,反而进一步激起了他体内残暴的因子,他渴望尽快赶到常山郡,冲进一个个汉人建设的繁华村镇,肆意砍杀劫掠。
刀锋入骨,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那个怀着幻想的少年草廉还活在他最隐秘的心底。
可是,既然少年的草廉,没能以一个人的身份进入汉人的城池,那么就让成年的吴豫,以一只恶狼的身份冲进城池吧。
随着这朗朗月色,吴豫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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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朗朗的月色,应化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应化,大晋治下并州人氏,曾为乞活军旧部,后随冉瞻流落到幽州鸡鸣寨,为王烈所收容,成为狂澜军一员。
因为在乞活军中当过近两年骑兵,又跟随冉瞻在襄国城与胡人学过骑射,也算是通晓骑射,被吸收进鸡鸣寨的狂澜军骑兵小队。
在家乡,应化是当地一个豪强雇佣的佃农,自己的土地早就被当地士族好像兼并而去,后来并州为匈奴汉国所占据,土地更是全部成为了胡人的牧场。
因为连年灾荒,胡人作乱,应化不得不逃离故土,在青州一带加入乞活军一部,随冉瞻父亲冉隆与胡人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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