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母亲死后,他的父亲拓跋弗对他更是看不上眼,一年都未必见上一次。
十八年前,他的父亲拓跋弗去世后,父亲的叔父拓跋禄官兼任了他们拓跋南部的汗位。
先是那个视他入眼中钉的兄长直接被叔祖害死,而他因为一直表现的很懦弱无能,逃过了一劫。
虽然逃过一死,但他却成为了这些野心家的垫脚石。
在位十余年后,拓跋禄官也去世,拓跋猗卢将草原北中南三部合为一体,但仍任命自己另一个兄弟拓跋猗迤的儿子拓跋普根的儿子为中部可汗,同时兼任南部可汗。
完全将已经成年的拓跋郁律遗忘。
鲜卑大汗拓跋猗卢这一世有数个兄弟和叔父,但大汗之位只有一个。
这拓跋普根虽得汗位,但更想坐一坐拓跋鲜卑的大单于之位,但他实力有限,就把眼睛盯上了石勒,为了取得石勒的支持。两年前,他索性将拓跋郁律当人质从盛乐送到了到襄国城当质子。
而为了隐瞒真相,拓跋普根杀了拓跋郁律几乎所有的亲人,进而昭告整个草原,说自己意图篡夺汗位,被父亲拓跋弗的老臣救走,叛逃去了石勒哪里。
而自己的另一个叔父,草原大单于拓跋猗卢虽然知道这些,却不闻不问,显然在所有人眼中,他之不过是一个无人在乎的可怜虫。
从草原大汗的帐篷到襄国王者的宫殿,拓跋郁律虽然活了下来,甚至没有过丝毫反抗的举动,但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卑躬屈膝,苟且偷生的家伙。
这样那些他母亲的忠实手下还有在他大哥死后,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是父亲旧部都无比失望。
是,他被人看不起,可这没什么不好,至少拓跋禄官已经去了天国;他的从兄拓跋普根也慢慢不再提防他;而石勒也已经撤走了一直监视他的卫士,给了他逃回盛乐改变命运的机会。
能挺直了腰板活着不算什么,能比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晚死、甚至有机会将他们踩在脚下才是本事。
今日,王烈言语逼迫吕玉,又何尝不是遂了吕玉的心思。
而从那一刻开始,他也决心,不再苟活偷生,而是要重新做回自己——拓跋郁律。
拓跋郁律推开门,走进屋子。
王烈早就坐在塌上,一见拓跋郁律进屋,一咧嘴:“我是该叫你吕玉还是拓跋郁律呢.”
面对王烈这可恶的笑容,拓跋郁律只有一个感想:“装,装比,继续装比。”
但此刻他是有求于王烈,心下更震惊于王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却不得不放低姿态:“王首领,我叫拓跋郁律,是索头部鲜卑族首领拓跋弗的儿子。”
王烈其实这一嗓子也是诈他,他虽然已经肯定拓跋郁律鲜卑贵族的身份,但却并不能肯定他具体是那一人,毕竟这个时期鲜卑拓跋部涌现出的健儿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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