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却不是假装出来的。
王烈点点头,蒙浑的箭术果然一流,但一路上这小子却装憨做傻,真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向导。
蒙浑下马,暗自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吕玉毫不掩饰的真心欢喜,心中却忽然对这位少主多了几分好感和认同,下意识的上前一拱手:“少主,蒙浑幸不辱命。”
吕玉收起了笑脸,严肃的点点头:“做的不错,下一关继续努力。$$”
到了冉瞻出马,王烈依旧在脑袋上放了梨子。
冉瞻却犹豫片刻,却忽然翻身下马:“不比了,我怕射伤了大哥。”
跟随他们而来的鸡鸣寨狂澜军的士兵却是脸色难看,这输的也太痛快点了吧。
本来看青山村众人和他们鸡鸣寨兵卒的训练方法大同小异,这些人还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冉瞻出马和小娘以及那个胡人大个子比试,也甚合他们心意,而且他们大多数都压的是冉瞻获胜,没想到第一阵冉瞻就退缩了。
输钱事小,丢人事大,加之冉瞻平日为人倨傲,此刻一干骑士却都有些不满,鼓噪起来。
冉瞻沉着一张黑脸,却有苦自知,这一箭他是真没有把握,若对面是敌人,比如石勒,比如任何一个胡贼,或者说是一个陌生人,他都有胆量射出这一箭,不会顾及对方是否会受伤。
而且,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可以命中。
但现在不一样,对面是首领,是大哥,是他冉瞻的主公,真若误中王烈要害,就算箭头磨去,可凡事都有意外,那他冉瞻只有自裁谢罪了。
这时,冉瞻也才明白,自己上了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的程家小娘的当,这女子分明就是利用和王烈的关系,她平日一定没少这样和王烈游戏,所以才毫无心理顾忌。
至于那蒙浑,和王烈无亲无故,也可以一咬牙射出这一箭。
只有他,箭术是三人中最差,又不敢面对自己的主公、大哥开弓,却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蒙浑在一旁看冉瞻青一阵、白一阵,心下苦笑:“黑小子,你也明白自己上了这小娘的当了吧,该,让你拉我下水。”
不过自己真的好久没这样肆意张扬过了吧?在襄国城里,自己就是折了翼的鹰隼,是那只会给人带路当向导的市井匹夫。
这样张弓射箭,让人敬仰的时光,真好……
程翯却是不管这些,拍着小手:“我赢了,我赢了。”
冉瞻却是犹自嘴硬:“还有一场,你们两个耐力肯定没我好。”
但心下却有些忐忑:这小娘莫非还有什么诡计?
想到这点,冉瞻看向苏良:“苏良,你为人憨直,这一场你给我当裁判。”
王烈一咧嘴,冉瞻这小子终于没了傲气,开始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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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耐力比斗,说白了就是对体力和承受力的一个考验。
王烈教给鸡鸣寨和青山村众人的一些基本锻炼方法,比如俯卧撑、深蹲、跑步等等,都在一定程度上规范、磨练了这些青壮的耐力。
当然,从璎珞丫头脑子里想出来的耐力比斗肯定没这么简单,但这丫头却肯定不会留下口实。
程翯看了一眼气咻咻的冉瞻,轻笑一声:“这一局,你说比什么项目吧。”
冉瞻点点头,也不客气,大声道:“若说比谁的力气大,你肯定不如我们男儿,也是我们欺负你,而且也不算耐力……”
一旁蒙浑闻言,心叫不对,想要开口,这是程璎却忽然插话:“那咱们就比谁胆子大吧。”
冉瞻一听,瞪大了眼睛:“胆子大也算是耐力么?”
王烈严肃的点点头:“算是!比如临阵之时面对敌人的箭阵,不会恐惧后退,这就是一种耐力,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忍耐力。”
冉瞻点点头:“那如何比?”
蒙浑急的的却不知道如何插话,若他出言反对,等于怕了对方,可是眼见这分明是对方下的套,只好看向吕玉。
这一刻,蒙浑才发现自己也有求到这个少主的时候。
吕玉摆摆手,示意蒙浑不要着急,开口道:“我说几位,不能光你们决定比赛项目啊。”
程翯一撇嘴:“怎么,怕了?”、
这话若是对冉瞻、或者蒙浑这样的勇士说,两人可能就答应了下来,但吕玉是什么人,襄国城里有名的厚脸皮、二世祖。却是笑道:“是怕了。”
程翯一听,小狐狸遇到了厚皮山猪:“那你要怎样?”
吕玉闻言:“很简单,这一局的项目应该由我们来出。”
众人闻言,鼓噪起来:“你是男人,怎么能如此惫懒,太丢脸了。”
一旁的蒙浑看着自己谈笑自若的少主,心下微动,毅然上前:“少主,您不用说了,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说完却是对程翯道:“小娘子好算计,不过胆量我蒙浑绝不会输给你!”
眼见情势如此,吕玉摇摇头,有几分失落,更有几分欣喜。失落的是这场比斗怕是要输,欣喜的是蒙浑终于开始向自己交心。
拓跋家的子孙,又岂会是一直藏头缩尾的地鼠,纵然一时折翼,也总要扬翅天空。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吕玉一扭头,才发现王烈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到仿佛看见了可口羔羊的大灰狼。
吕玉一个哆嗦,暗道:“大巫说的贵人真的是这个小子么?自己不会被这个家伙给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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