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浑摸了摸脑袋,一脸憨厚之像:“大人,我们是附近的牧民,在这边放牧,不曾见过什么商队。”
“牧民?户籍拿来我看看。”那羯人队主满脸怀疑。
其实,从西汉武帝时候开始,对普通民众就已经编撰户籍,以方便统一管理,也就是所谓的编户齐民。$$
石勒为了收拢人心、增加财政收入(编户齐民有利于征收赋税),也学习汉制,也在管辖的区域内采取了这种手段,当然一般这户籍是不带在身上的,备份也多在官府,
蒙浑一脸苦笑:“我们游牧在外,怎么可能带着这个,不过我有路引的。”
说完递过去一个袋子。
那羯人队主打开袋子一看,一张路引,下边还有几块碎银。
羯人队主点点头,拿出路引看了看,直接甩给蒙浑,却将袋子揣在自己怀里。
“你们若遇到什么可疑的人,要立即上报,知道了么?”
“是,小的知道。”
“我们走!”
一干骑士调转马头,呼啸而来,就要呼啸而去。
蒙浑刚喘了一口气,那羯人队主却又忽然嘞住战马,猛一回身,指着苏良喝问:“这汉狗是做什么的?”
蒙浑忙躬身道:“是我们部落买来的贱奴。”
“贱奴,穿的到还人模狗样,你们部落很有钱嘛。”
说完,又一指蒙浑身后十几米外的宿营地,你们这次转场有多少人。
“有十几人。”
“有多少马匹?”
“上百匹。”
“你说谎,这营地分明有上百人,而且你们的马匹在哪里?”
那羯人队主冷喝道。
说完,又一指蒙浑:“说,拓跋家的小子在哪里?”
他一喊破众人身份,身后的一百多名羯人骑士都下意识的摸向腰畔弯刀。
“动手!”
一声冷喝,下一刻四周羽箭齐发,连续两阵箭雨,射得一干羯人骑士蒙头转向。
接着,四面蹄声想起,一时间也不知道多少人马杀出。
那羯人队主面露惊讶,刚要拿起面前长刀砍向面前的蒙浑,冷不防一支羽箭射来,正中他肩膀,长刀掉落在地。
远处王烈暴喝一声:“给我杀!”
苏良闻言,猛然跃起,飞身将那羯人队主扑下战马,赤手空拳骑在那羯人队主的身上,猛捶踏的要害。
一阵噼啪骨折之音后,那羯人队主就和一个被捶烂的麻袋一般被苏良拎着脖子从地上拽起,苏良反手将他掉落在地的长刀提起,一刀割下他的脑袋,任那鲜血冲天而起,披洒了自己一身。
苏良啐了一口:“什么狗东西。”
一干羯人骑士目瞪口呆,片刻手举刀枪冲向苏良。
苏良高举长刀,一式力劈华山,将当头冲来的骑士连人带马劈成两截,接着大步冲向一干羯人。
整个人就如劈波斩浪的怪兽,两则的羯人骑士纷纷落马,无一合之敌。
这边王烈和冉瞻等人也早已带人马杀进这些羯人骑士的队伍之中,刀砍枪刺。
谢极和蒙浑则各指挥手下人马,在外围阻击想要逃走的羯人骑士。
一刻后,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刚刚还是荒芜的宿营地,转眼变成了血流遍地的战场;晨风里弥散着阵阵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而对于那些还侥幸存活的羯人,王烈毫不客气,叫冉瞻带着狂澜军的骑士,压着这些俘虏,跪倒在地,不管他们的哀求,一刀一个全部杀死。
“埋了他们,准备上路。”
王烈对蒙浑喝道。
蒙浑下意识的点点头,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少年的吩咐?
是因为苏良刚才疯狂的杀人手段,还是因为这少年对这些羯人冷血的屠杀?
也许,这是一种藏在所有人内心深处,对强者的畏惧之心吧?
而至始至终,王烈都没有看一眼那一只躲在蒙浑队伍里的吕玉。
吕玉的脸色有些苍白,也有些尴尬,眼前的少年虽然年少,但无疑已经具备一个强者的气质,或者说可以与他合作。
吕玉一咬牙,下定决心,走到王烈马前:“你没话要问我么?”
王烈摇摇头:“没有。”
一旁的令狐艾也忽然失去了好奇心一般,冷眼看着吕玉。
吕玉脸色变得的更白:“那你是要杀我灭口?”
王烈一听,嘴巴一咧:“杀你做什么?拓跋家的子孙不是站在我们汉人一边么?”
说完,再不理吕玉,转身离开。
令狐艾经过吕玉身边的时候,满脸忽然堆起笑容:“这位小哥,做人要厚道,你既然和我们在一条船上,就不该欺瞒我们;你若想好了,就自己去找我家首领去说,别欺负我家首领年少,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
吕玉看了一眼令狐艾,苦笑一声:“我还有选择么?”
令狐艾却也一笑:“你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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