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张敬寒心的是,竟然又有人借此攻讦张敬,说他意图控制兵权。而回到六壁城后,石弘第一时间收回了张敬手中所有的兵权,将兵马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这次石弘派张敬来刘乂这里求援,张敬已经是心如死灰,应诺前往。就算被刘乂扣下,也没见他有多大反应。
但张敬的心里,却已经埋下了黑暗,这个石勒手下的重臣,负责火鹤营的大情报头子可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参军,他更擅长的是阴谋是诡计。
此刻,望着刘乂满脸求贤若渴的表情,张敬心中冷哼:“王者都是一般无情,现在有求于我就礼贤下士,等王烈一灭,还不是要狡兔死,走狗烹?”
张敬想到这些,心中已有定计,对刘乂,对石弘,乃至对王烈现在他都没有好感,他想的是这三个王者最好一起覆灭,才算祭奠了喊冤而死的夔安。
刘乂见张敬神思不定,还以为他有顾虑,忙又道:“先生但说无妨,就算需要我亲自上阵,我也甘愿为先生麾下将士。”
张敬闻言,点点头,一副倨傲模样:“大王说笑了,我家主公虽然投了王烈,但我却不能,当日我在襄国城统领火鹤营,手上多有王烈手下的人命,所以就算我降最后也难逃一死;因此,我和大王你是唇亡齿寒,大王若信我,我就献一策给您?”
刘乂闻言,点点头:“嗯,王烈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我对先生自然是毫无怀疑,那就请先生指教我一二吧。”
张敬点点头,不管心底如何想,刘乂这份态度还是很诚恳的。
“其实,要破王烈,非示弱不能胜之!”
刘乂一听,皱眉道:“先生的意思是诈降么?”
张敬点点头:“我与王烈打过交道,对他可以说是了若指掌,他这人喜欢的是先行斗智,待占据优势就以蛮力胜人,现在他兵不血刃拿下六壁城,又歼灭了章戎三万兵马,肯定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我判断不出一日,他派出的劝降使者必然要来左国城!”
刘乂一听,气道:“我岂能任他劝降,若有人敢来,我必杀之?”
张敬笑道:“大王,这样你反而就中了他的算计了,他挟大胜之威,大张旗鼓来劝降,并不是要主公你立刻投降他,而是来蛊惑我军军心,主公入驻左国城不久,难道不知道这百官中有很多人不可靠么?他们不可靠到还好,我还判断这左国城内定有王烈提前派来的奸细密探,这些人肯定也会趁机蛊惑作乱,到时候若王烈趁机偷袭,我军再无战意,必败无疑!”
刘乂一听,双手紧握道:“那依先生所见该当如何?”
张敬笑了笑:“所以我们就应该将计就计,大王不用管那城内敌军奸细,任他们去闹,只要派兵守好粮草、军械这些,反正现在左国城外城也是一片焦炭,然后等对方闹起来,大王可假意控制不住局势。这也正好能揪出那些本来就心怀不轨的歹人,等将他们一网打尽后,大王假意被迫献城投降。然后可派一员猛将城中埋伏,事先再备好硫磺、干柴等燃火之物,只待王烈大军进城,就四面杀出。同时放火堵住他们后路,将他们尽数歼灭在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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