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虽不出面制止,但其他人自然不能看两个如此争执,毕竟这里是军营,王烈还在这里,闹大了对他们两个都没好处。
那边,北宫纯已经抓住胡大海,而苏良则抱住了段文鸯,其余人也都纷纷出言相劝。
苏良力气极大,段文鸯虽不逊色,但毕竟是被搂抱,不能发力,挣扎几下却是不能挣脱,手脚被束缚住了的他,只能不断吼道:“胡大海,你我同为主公帐下之臣,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是鲜卑出身不假,但我们段氏鲜卑何曾与你们汉兵起过争执?到是你,每天嘴是上无门,什么都敢说,我们段氏一族又不曾对你做过什么,你怎敢如此无礼?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饶你”
胡大海一听,也在北宫纯怀中挣扎怒道:“你这胡儿好不要脸,若不是你辱我,我岂会与你计较,若是辽西公在这里,我老胡还敬他是个汉子,你这个家伙只会吹牛,我凭什么要让着你?再说,你们段氏一族也不是什么后东西,当年你们和王浚进攻邺城,没有劫掠我大晋百姓么,我看你们就是强盗,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胡大海说的这桩却是一段公案,当年王浚主政幽州,永兴元年(304年),王浚消灭了意图刺杀自己的幽州刺史和演后,成都王司马颖征召王浚,王浚却在冀州停驻不动,后联结司马腾、段务勿尘和乌桓羯朱共讨司马颖,并击败司马颖派来迎击的王斌;后以主簿祁弘为前锋,击破石超,并且逼近邺城。司马颖仓皇回洛阳而王浚攻陷邺城,不但任由士众在城内抢掠,更纵容手下胡人士兵掳略妇女,甚至杀害协助妇女躲藏的人。
这一段历史,也是幽州汉人与胡人敌对的根本缘由所在,而胡大海之所以这般对待段文鸯,正因为他的家人就是在战乱中为胡人所害。
段文鸯一听这话,却是差点气疯了,反驳道:“混蛋,当年那件事情我段氏虽和王浚大将军一起攻打了邺城,但参与劫掠的是乌桓与司马腾的乱兵,还有我父亲当日是做过一些错事,但我们兄弟又不曾参与,你焉敢辱骂我为胡儿?我是堂堂大晋子民,我看你才是个死性不改的强盗”
“你说谁是强盗?你还敢称自己是大晋子民,大晋子民岂会助纣为虐?”
王烈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甚至已经牵扯到了退隐,安心在蓟城养老的王浚,却是不能再忍耐下去。
要知道,王烈的根基可是继承王浚而来,王浚更是将自己家族族长的位置都传给了王烈,因此无论王浚先前做过什么糊涂事,现在既然他已经退隐归田,王烈就不能允许别人再非议他。
况且,这帐中众将,也多有王浚的旧部,再说下去,就容易伤及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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