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张宾,又看了一眼夜sè中深深的庭院,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而这庭院里也早就没有了春日的蓬勃,夏日的苍翠,秋日的繁盛,只剩下满庭的萧瑟。
张敬似乎被这情景所触动,却是轻轻叹息一声,犹豫了下开口道:“大人,您多虑了,我并没有听到什么谣言,就算真听到,我也不会去相信。而大人您对我的栽培,敬没齿难忘,但今日不同往时,很多事情并非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大人你一心为主公尽心,但却不顾及他人的颜面,所以树敌颇多。若是再年轻十岁,我自当追随大人一展抱负,可现在我也已经年近不惑,身后还有父老亲朋,就算现在争得一时,百年后又能怎样?”
张宾何等聪慧之辈,闻听此言,怒道:“张谨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敬也不恼怒,缓声道:“大人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如果大人想要责罚我,我毫无怨言。”
说完跪倒在地,身后庭院里卷过一阵寒风。
这风不断吹打在窗框和门扉上,把张宾的好心情吹的一干二净。
张宾气得把手中竹简重重拍在案几上,片刻却忽然叹息一声,意兴阑珊道:“既然你如此说,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抉择,罢了,谨之,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强你,你去吧,希望你能人如你的名字,恭敬谨慎,小心为上,好自为之吧。”
信都城,接到城南五里有大批胡人兵马接近的消息后,按照事先的布置,城内军民迅速行动起来。
虽忙乱却并不慌张,王烈和段末坯也各负其责,城头上只有荆展一人带着数百名狂澜军士兵身穿匈奴汉国的军服,还有寒林率领的一队一百五十人的胡人士兵,负责吸引敌人入城。
但那支胡人军队似乎并不着急,又足足磨蹭了足有半个时辰,那队数千人的人马才晃晃悠悠来到信都城的南门外。
这是一支由马队和车队组成的队伍,一直到城门外二三十步,才停了下来。
接着一个身穿校尉军服的匈奴汉国骑士排众而出,对城上喝到:“快开城门,我们是主公派来的使者!”
城墙上的寒林探了探头,故意不屑道:“主公的使者?你是哪家主公的使者?最近那王烈假冒我军四处诈城,你们说自己是主公的使者,可有虎符?”
对方一听,却是看清楚了寒林的打扮,却是立刻大骂道:“你个西域杂胡,怎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可知道你面对是谁?我是主公麾下的铁甲亲卫,你竟然敢出言不逊,质疑我等,赶快去叫你家校尉白虔滚出来迎接督军大人,否则一会拔掉你们的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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