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闻言,默默思索,忽然道:“既然父亲觉得长安城早晚不保,为何不率族人迁往他地,以避这战乱呢?比如江南……”
老者闻言,无奈道:“现在天下哪里还有安宁所在?哪里又不是一群利欲熏心之辈欺压良善百姓?江南一地却是不错,可是琅琊王野心勃勃,王敦更是大权在握,其他世家豪强也是盘根错节、勾心斗角,我等若前去,要么是投靠一方,要么必遭他们的迫害。”
少女想了想,却又道:“父亲既然总夸那王烈,说他有前途,善于治理地方,将来幽州会是北地的中心,而且王烈懂得合纵联合,将来早晚能匡扶北地,那父亲您为何不带族人搬迁去幽州?”
老者闻言,沉吟片刻道:“王烈现在看是不错,有勇有谋,更懂得步步为营,前途不可限量。但他毕竟之前毫无根基,而且他看起来颇有野心,早晚要与其他势力爆更大的冲突,而幽州一带也会成为战场。所以,至少现在,他还不能让我放心把全族的安危压在他身上,且看他如何见过至尊,度过这次难关再说吧”
少女闻言,将手中柳枝轻轻放下,双手支着几案,看着父亲道:“爹爹,既然有人设置障碍,阻扰他拜见至尊,父亲你为什么不帮帮他呢?”
老者闻言,笑道:“臭丫头,王烈不过是外人,你竟然为他埋怨起父亲来了……”
少女闻言,脸色羞红:“父亲你说什么话,还不是你平日里与我说起他时,总夸他是大晋这一代少年人中翘楚,我这才留了心,今日也算是为了父亲,父亲不是常说‘雪中送炭为佳客,锦上添花枉做人’,那你为何不能帮助王烈呢,他见不到至尊,幽州又初定,不能离开太久,他如今必然心急,以他的脾气秉Xing却不会和手下说,你这个时候若能帮助他,他岂不是心怀感念,若王烈真如传言那般重情重义,将来定会回报父亲的。”
老者闻言,摇头道:“传言有如实处,但也必有夸大和失实之处。想那胡崧还在百官中传言王烈是冲动暴烈之辈呢。若王烈真如此,又怎能以无名之身成为刘琨弟子、结拜拓跋郁律,更是击败号称不败的石勒。
所以我说,君儿你聪慧过人,却还不知道这人心险恶,我今日帮一个人,明日他就可能反咬我一口,让族人受我牵连。”
少女闻言,点点头,片刻又摇头道:“我听说那王烈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这次和那胡崧手下起冲突,也是为了才刚刚认识的北宫纯大人,爹爹如此评价他,却有失偏颇了……”
老者笑了笑,摇摇头,却没有在意这等孩子气的语言。
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虽聪慧,但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他这般评价王烈,也是因为自己平日只言片语的赞美,年少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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