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建康城中不知道有多少王敦的眼线,若真被他知晓,只怕就会给自己安个大不敬之罪,然后废掉。
刘隗却淡淡道:“还不至于,王敦并不希望长安之人做大,那边若能顺利光复北地,中兴大晋,对王敦并无好处,除非王敦肯投靠效忠至尊。
因此,主公在某一点上其实与他是可以结盟的,只是王敦虎狼之辈,欲纵容欲难以收拾,主公现在若想控制王敦,有两点要做。”
司马睿一听,虽然刘隗这实话说的让人不太舒服,但毕竟是为他着想,却是眼睛一亮,马上问:“请大连先生教我”
刘隗沉吟道:“第却是不能一味屈从王敦,我的意思不是要主公反抗,而是要适当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主公一味装出懦弱的模样退让,王敦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心有提防,甚至更加派人监视主公行踪,而且主公退让太过,也会让观望的世家彻底失望,倒向王敦,毕竟他们也不想投靠一个一无是处的昏聩之主;
其二,主公要尽量扶持一个可以和王敦抗衡的之人,王敦手有军权,主公也必须有军权,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司马睿忙问:“江左军权都在王敦逆贼掌控之中,何人肯为我所用?”
刘隗沉吟道:“这个人必须表面是王敦一系,才不会为王敦所防;这个人还要出身寒门,主公可以用高官厚禄收买;这个人可以为了名利追随主公……而那先后为剿灭华轶、击败反贼杜弢的荆州刺史陶侃就是主公需要拉拢的第一人”
刁协却有些诧异道:“陶侃,他不是王敦手下大将,而且素有清名么?”
刘隗解释道:“陶侃有清名不假,可再某看来此人乃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当日荆州刺史华轶与陶侃交好,华轶曾表陶侃为扬武将军,率兵三千,屯夏口。而侃侄陶臻当了华轶的参军。
后来华轶不肯听主公调遣,王敦就以主公的名义兴兵讨伐华轶。陶臻却来建康投靠主公,主公加封二人,陶侃竟然就此与华轶告绝,让华轶元气大伤,最后被剿灭。
从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陶侃为了向上攀爬,是可以用名利收买的。
而且那时候,陶侃就已经心归主公,他也是寒门出身,加之Xing格有些强硬,王敦一直很忌讳他的能力,前日却因为他部将王贡勾结流民叛乱,陶侃偶败,却被王敦罢免成白衣之身,其心必有怨言。
因此,若主公能在这个时候秘密加封他的官职,陶侃敢不死心塌地效命?”
(这里,个人对陶侃的军事才能还是很钦佩的,但纵观陶侃一生所为,基本都是在帮东晋平定内乱,而且个人觉得他极其具有表演天赋,比如鞭挞一个摘麦子玩耍的人,在广州时日日搬砖,号称志在收复中原、所以不能太安逸;这等所为,却都为史学家所记载,但陶侃一生也没有明确和朝廷提出过要收复中原,足见其人善于表演而大于实际。当然,若论军事战略,乃至政事谋身,陶侃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正是因为如此,才牵扯了他真正为国为民的精力,因此他自能算是一个人才,却并不是飞心目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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