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中明显可见佛图澄对石虎的推崇。
苏良虽然不明白檀越的意思,但看佛图澄的表情,却知道他和石虎关系很好,却是冷哼一声。
佛图澄现在无比在意苏良,立刻问:“护法金刚,汝为何如此?”
苏良不屑道:“若大师尊敬石虎,我却是万万不能做这个护法金刚。”
佛图澄听的满脑子糊涂,看向谢艾。
谢艾却也冷笑一声:“好一个杀人越货,欺压良善的石檀越。”
佛图澄听了一愣,却道:“石虎檀越性格是不太好,我也多有相劝,但他一心向佛,我想总会是改变的,而且他出钱供养我寺,对佛法的传扬也是有功劳的……”
谢艾却不屑道:“一心向佛不假?可那是因为他造的杀孽太多,心中有愧,这才以我佛障目供养寺庙也不假,可他供养寺庙的钱都是在民间搜刮,其中也有大师座下那些普通信徒的家产,难道大师平日不曾听闻过石虎的劣行么?又或者大师觉得他是你小白马寺的供养,就可以对他的劣行视而不见,甚至觉得石虎檀越比之那些贫弱的信徒要高上一等么?”
佛图澄闻言,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他能言善辩不假,可那是在佛法和学问上,说到这种为一个人的好坏辩论,却非他所长。
而且,他平日里也没少听其他来进香的信徒提起石勒和石虎这对叔侄的劣行,但他一心钻研佛法并没有太在乎这些,而且最主要的是石勒和石虎在他面前皆彬彬有礼,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佛图澄只是一个一心研究佛法的僧侣,所求的最高目标也只是能让佛法在中原更好的传播,如今大晋王室衰微,不能帮助他实现理想,那么可以帮助他的石勒和石虎自然成了他的座上宾。
因此,并无所谓是非对错。而且,佛图澄也一直以为石勒叔侄是真心礼佛向善呢。
但谢艾如此说,佛图澄却有些奇怪:“这位小施主,佛家座下,众生平等,我并不曾特殊对待石虎檀越,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要给母亲祈福么?”
谢艾闻言,却更是不屑:“没有特殊对待?敢问大师除了在这里接见达官显贵,接见过贫民百姓么?”
佛图澄闻言,老脸一红,他初来大晋时,还能与平民接触,可自从来到襄国城,尤其是建好这个小白马寺后,他就整日躲在这殿内专研佛法,出了接待石勒、石虎、张宾等有限的几个人外,其余人却都由他的几个弟子打发走了。
如此算起来,他自己还真没有做到对待所有信徒,一视同仁。
正说话间,那法常推门进来,送进来一壶茶,准备在师傅身后伺候,佛图澄却挥挥手让他离开。
此刻佛图澄一直平静的心底,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法常走后,佛图澄挺直了身子,手指轻轻抚摸着念珠,半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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