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安这个主意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但总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大军已经蓄势待发,若就因为自己和张宾产生的没有根据的怀疑而退兵,对军心的打击将是不可挽回的。
军令最忌朝令夕改,那样军将不军,成为一盘散沙。
石勒的心里现在对王烈是即恨且惧,生怕这个少年再弄出什么让他手足无措的阴谋来。小心一些总是没有过错的,于是对王阳道:“传令支雄,立刻发起进攻,但要提防敌人的阴谋。”
王阳立刻挥舞令旗把消息传出,支雄接到旗手传来的命令,一声令下,匈奴汉国大军准备开始最后的冲锋。
张宾注视着这一切,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对自己智谋颇为自负的男子,心底却第一次产生无力感,王烈的这些把戏说穿了都不算多么高明,但偏偏却是无力破解。
比如那个平时根本看不到,但却会突然从城墙上射出致命弩箭的床弩,比如这种匪夷所思,在战争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壕沟,又比如那个坚固如铁,专用来破坏、打乱攻城机械的角楼。
这哪里是打仗,怎么感觉像是在做孩童的游戏?
这些,只有在他启蒙时,在山中学艺,闲暇时在地面上摆弄泥土和石子才会弄出来的玩意。
蓦然,张宾忽然有一种老迈的感觉,若不是自己老迈,怎么会丢失了这些奇思妙想。
甚至忘记了自己学艺之初,不正是把战争当游戏,把天下当棋盘,把人命当棋子么?
既然是游戏,自己现在却纠结于一些固有的模式,一步步被对面的少年逼迫的不能寸进,实在是有愧多年所学。
“兵者,诡道也。”张宾忽然想到了自己看的第一本兵书上所说的话,那么简单、鲜明的一句话,自己竟然已经多年没有想起。
再抬起头时,望向平舒城的时候,张宾却忽然微笑了起来。
“王烈,这一阵就算你能赢,我也不会服输,我却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机关,而你若离开了这些手段,又会怎样?”
已经五十多岁的张宾,却忽然升起一股年轻人的情绪,就算此战不能胜,来日他也会再与王烈斗法。
一块块木板被最前线的匈奴汉国重甲步军重新铺在壕沟上,城墙上的幽州军士兵也彻底取代了王烈手下的狂澜军新兵,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不需要再掩藏什么实力。
墙上和墙下,双方的军官不断呼喝着手下的士兵,让他们提起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战争第三日,双方无论从精神还是**都已经达到了兴奋的顶点,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厌倦。
谁先抵抗不住这残酷战争的压力,谁就将成为敌人脚下的尸体。
城墙之上,同样是五千人射出的弓箭却与昨日的准确度大不相同,但匈奴汉国的士兵也早有提防,盾牌和手中的木板竖起,都成了抵御弓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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