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听闻他是在几个月前才开始招募兵马的,想来这些笨手笨脚的兵卒就是他新招募来的,他现在利用这些新兵充当消耗我军前锋实力的炮灰,妄图消耗我虎狼之师,这能有什么不对呢?
张宾听刁膺所言,不怒反笑:“炮灰?刁大人哪里看出他们是炮灰了?难道对面的幽州军统帅是傻子,大战刚开始,就要置自身的士气于不顾?
而且,他们新招募的兵卒不过数千,幽州军的那五万多残余兵马,尤其是段氏骑军,哪一个不是善于控弦之士?刁膺大人觉得他们也很不堪一击么?为什么王烈不派这些军马上阵?再说,昨日又是哪个不及冠的少年挫了我军的士气,我看刁大人健忘的很啊?”
张宾这话说完,刁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就连石勒也有些不快起来,毕竟昨天的事情是他不想在提的伤疤,不过他也知道张宾一心为主,却是忍了下来。
眼见张宾如此说,刁膺看向了镇军将军兼左司马夔安,希望他能出面一起反驳张宾。
夔安身为石勒十八骑中仅次于王阳的第二号人物,无论是处理日常政务还是军国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能力绝对要高于王阳,只是他跟随石勒时间没有王阳久,而且因为石勒的某些原因,这才屈居于王阳之下。
今日,眼见晋军如此式微,夔安开始也颇有些轻视,但张宾的话一出口他就觉了不对,至少他昨日也是亲眼见到王烈的勇武,今日城墙上的敌军却表现的如此不堪,是不是太过了些?
此刻见刁膺看向他,心里知道刁膺是想求他支持。
可是,自己是不是应该昧着良心说话呢?夔安犹豫了下,对石勒的忠心还是过了私欲,却大声道:“幽州军虽不是主公你的对手,但他们和我们交手多次,如今更是困兽犹斗,不可不防。”
一旁的右长史、兼汉军火鹤营统领张敬也点头附和,他也是汉人,和张宾一样是石勒手下的重臣,但和一只与张宾作对的刁膺不同,张敬和张宾站在同一战线,甚至可以说是张宾最好的盟友。
(其实历史上的石勒为收拢汉人,成立的组织叫“君子营”,但一虎狼之徒,怎么可称君子呢,而且火鹤营也实在不好听)
眼见张宾、石勒和张敬这些重臣都支持心为上,石勒却点点头:“诸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城头上的幽州军若更换步弓手,我们这里应该看到很清楚,所以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也不畏惧,传令众军心就是。”
其实,石勒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些属下的内斗,也不是不清楚刁膺有时候是故意阿谀奉承自己。
但石勒却是有意放纵,作为一个领,手下管着十几万弟,他不想让手下一家独大,哪怕是对他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张宾也不行,毕竟他是胡人,而张宾是汉人,而他的兵马又大都掌握在胡人大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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