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崧闻言,忍不住喝道:“你刚刚还说我妄言多行,现在却又说我独善其身,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王烈你今日莫非是来羞辱我的么?”
一旁的荀灌却忽然道:“爹爹,王大哥并不是羞辱你,他说的对,我们既然是颍川荀氏之后,就应当学荀彧先祖,刚直不阿,为民除害,但人言兵者诡道,对敌也不能一味逞强,徒惹其祸,您应该听听王大哥说话,也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众人闻言,都面露惊讶,看着这个还被程翯拥在怀中的少女。
这番话难道真的是从眼前这少女口中说出的,看得如此明白,思路如此清晰。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众人都看的明白,却是暗自佩服少女荀灌比荀崧看得都清楚。
就连荀崧也睁大了眼睛,自己这个女儿平日乖巧机灵,但却从未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心里也明白,荀灌其实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他面子上一时过不去,才不能接受罢了。
王烈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他隐居在沧县守灵,要么就沉默到底,要么就该在保持自己高洁品德的基础上,学会保护自己。
话说到这种程度,荀崧要是还没明白王烈的意思就是白痴了,他犹豫了下,问道:“这么说,王大人你今日来沧县,是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王烈笑了笑:“若说动手,却为时尚早,但烈这里有些事情还要大人你襄助。”
荀崧语气萧瑟道:“我这样一个仰仗祖上微风,不通世事的老头子还能做什么?”
荀崧这话就完全是气话了。
王烈忙正色道:“荀大人不该如此轻贱自己,烈刚才所言绝无他意,只是希望大人你能振作起来,助我一臂之力,让沧县百姓安居乐业。”
荀崧脸色微红,点点头:“那你要我做什么?”
王烈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荀崧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叹息道:“你真要我如此?”
王烈却不再多言,一脸坚定看着荀崧。
荀崧只好点头答应。
随后,众人开始收那些地痞无赖,荀崧站在那里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荀灌机灵,看出父亲尴尬,却道:“父亲,娘叫你今日早些回去,她有事情和你说。”
荀崧如遇大赦,连忙拱手对王烈道:“于君一席话,受益匪浅,但家中糟糠有事相问,不敢迟归,告辞。”
说完,匆匆离去。
等荀崧走远,程翯却对王烈道:“阿烈,这荀崧虽然古板了些,但总归是个好人,你何苦如此相逼他?”
王烈一咧嘴:“我逼他了?有么?荀大人是好人,我承认,否则他不会接济这位茶棚拉板张木头,但他现在既然是有心隐居,就该为自己亲人负责,而不是一直想着自己身后的名声,而博取清名。博取清名也就罢了,惹出祸端来,却还没有能力保护家人,他年纪大了,有所闪失也不可惜,但他的子女却要和他受灾,实在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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