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却是再次拜倒:“大将军仁慈,不以小人无礼而见罪,烈一直感怀大将军恩情,今日却是再来投效,牵马坠镫,以报答大将军往日恩情。”
王浚闻言,大笑,半真半假道:“好了,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我若真要你给我牵马坠镫,那刘越石还不来找我的麻烦?”
王磊却正色道:“越石公乃是家师,如我父亲一般;大将军是上官,亦是长者,我一样视之如长辈,为您效劳,家师只会高兴的。”
说完,抬头看着王浚。
王浚盯着王烈清澈的目光,那目光里绝无一丝谄媚,却充满了真挚,还隐隐有意思倔强。
王浚仿佛又看见了当日那个满嘴鲜血,却死硬不屈的少年,也仿佛看见了自己少年时候的模样,能被这样一个傲气的少年称赞,王浚心下却忽然有一丝欣喜。
心下一软道:“王烈,你也算是个人才,刘越石比我有眼光,抢先一步收你做了弟子。你也是真为他争气,这一年却在北地做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大事,真是羡煞我也。这次你能回来继续为我效力,我很高兴,但我可没说不记你的罪,不过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且先记下你的罪,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将来若再犯,定重重责罚现在,你起来吧。”
王浚也是言语真挚,一副动情的模样,一旁的裴嶷微微错愕,卫雄捏着长髯微笑点头。
王烈立刻起身,对王浚敬了个军礼:“谢大将军宽厚。”
王浚安抚完王烈,直接转向卫雄,卫雄立刻掏出拓跋猗卢写下的书信,然后恭敬道:“大将军,猗卢大单于久闻大将军威名,却一直不得相见,今日却借刘越石大人引荐的良机,让我代他来拜访您,代公说希望今后能多和大将军往来襄助,共抗顽敌。”
王浚接过书信,看了一遍,连连点头:“猗卢大单于乃是当世豪杰,我也是仰慕已久,世远你更是我汉人的骄傲,以汉人之身,能为代公的辅相,实在难得。今日既然前来,我即刻就修书一封,以后和代公永结同盟之好。”
卫雄忙再次拱手相谢。
一旁的裴嶷却是连声恭贺:“恭喜大将军又得一助力,将来在北地定能大展鹏图。”
王浚却是微微点头,但面上的得色却很难掩饰。
王烈看了裴嶷一眼,却是暗想:“裴长史如今也会阿谀奉承了。”
随后,王烈将刘琨引荐令狐艾为章武郡郡守,自己为章武郡长史的信笺交给了王浚。
王浚看了看,却是把信递给了裴嶷:“请裴长史拟文任命吧。”
裴嶷在王浚手下主管的就是这些政务、军事,眼见王浚似有同意之意,他当着王烈和卫雄的面,就直接问道:“王校尉,你现在军籍既然已经再次调入我幽州军,之前又有左将军托谢鲲督军为你作保,现在刘越石大人又开口相求,所以任命你为一郡的长史本不过分,可是你年纪尚小,长史却为一郡官吏之首,仅次于郡守,若当真赴任,恐怕难以服众,对大将军的声誉也有损啊,莫若先从个从事干起,再做他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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