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忙拱手:“我与比延少主一见投机,就算不结交也会倾心帮助于他,何况比延少主英武,将来必有大出息,若结交也该寻一良机,上告天地,下禀家师刘琨,才好结拜。”
拓跋猗卢听的连连点头,拓跋比延也是心情高兴,听出王烈是特意在重臣面前抬高他,举起酒樽对王烈致意。
众臣也都连声称大单于英明,少主有龙凤之姿,必成大统。
酒过三巡,王烈却忽然对拓跋猗卢道:“大单于,您和家师亲如兄弟一般,待我这小辈也极好,但您却可知家师心中所忧?”
拓跋猗卢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却是笑道:“越石以前忧国忧民,常壮怀激烈,现在有了阿烈你这样一个好弟子,又新增么兵马无数,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
王烈摇摇头:“大单于有子嗣环绕之乐,比延小兄弟也很体贴忠孝,可家师的长子刘尊却至今与家师分隔两地,家师一直十分思念,数次想召其回晋阳,又恐大单于误会,大单于乃有道的王者,不知可肯放其回晋阳与家师相见?”
其时,刘琨与拓跋猗卢交好,对其多有所求,为了安其心,将自己的长子刘尊留在拓跋猗卢身边为质子。
王烈却是知道老师其实很思念自己的儿子,这次他北上代地,刘琨数次想要开口,却都没有说出,徐润却是知道刘琨心理所思,偷偷叮嘱王烈,如果有可能,要把刘尊从平城接回。
王烈身为弟子,自然要替老师解忧,而且在王烈的计划中,拓跋猗卢虽重情义,但性格暴烈,而且越来越刚愎自用,不肯听纳忠言,并非可托付之辈,刘尊在他这里早晚会有危险。
拓跋猗卢此刻闻听王烈所言,却是一愣,那边拓跋比延却忽然起身道:“父王,我虽年幼,但我以为尊兄也久离父母,应当准其回去探望,以显父王恩泽。”
卫雄等诸臣也是趁机进言相劝。
拓跋猗卢想了想,半真半假道:“也好,不过王烈,我总觉得你今日是有备而来,这让我很不高兴啊……这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尊儿和你回晋阳。”
王烈一愣:“不知大单于有何要求?”
拓跋猗卢道:“我听闻你给我的侄子郁律连出妙计,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控制了盛乐的局势,我不日就将要和尊师刘越石大人起兵伐汉(匈奴汉国),你可有破敌的良策。”
王烈一听,面露苦笑:“大单于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这种安邦定国的计策,更何况您身边还有辅相这般的人才,我怎敢献丑。”
拓跋猗卢却面色一变:“怎么,小郎君看不起我这个鲜卑大单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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