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郁律苦笑一声,看了王烈一眼,王烈却是点了点头。
拓跋郁律咬咬牙,毅然道:“大人,我听王首领说过: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今日若在此说未来一定不会危及大人利益,那是在诓骗大人;但我能保证回去后,若成功取得汗位,将即刻与大人结盟,王首领可以为这个中间人,而且我还会提供给大人两万精锐骑兵,永归大人指挥。”
刘琨闻言,微微动容,点点头:“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算你老实,你若刚才立刻起誓说永不负我,那么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说完一挥手,只见房屋四周一阵响动,透过院外的灯光照出的影子细细看去,竟然是暗藏了不下百人的刀斧手。
拓跋郁律后背一阵发凉,就连王烈也是暗暗咂舌。
慷慨豁达如刘琨,也留有自己的后手,看来自己还是太轻视这天下英雄了。
拓跋郁律的事情算是暂时被刘琨认同,刘琨又问那老实站在一边的穆萨和:“先生一起跟进来,却要做什么?”
穆萨和实在不是一个善言的人,官话说的又实在不好,加之如此近距离见大晋高官,多少有些紧张,因此吭哧半天也没讲明白自己的来意。
王烈索性替他把来大晋的前因后果,以及为什么要拜见刘琨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之前刘琨其实已经从王烈口中和自己派出的探子那里知道了一二,但此刻听来却依然有些啼笑皆非:“阿烈,你这个人情答应的可太草率了,我现在手上的兵马不过两万,还基本上都是步军,如何万里迢迢帮助他去对抗鄯善?更何况现在朝廷自顾不暇,就算我修书一封,引他去洛阳拜见尊上,谁又肯出兵帮他?”
王烈笑眯眯的一指拓跋郁律:“他可相帮?”
刘琨有了兴趣:“哦,你是怎么个计划,说来听听。”
“这需要老师你先派一支人马,跟随我们一起去盛乐,帮拓跋郁律恢复祖业,而且请老师手书一封,以您西晋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领匈奴中郎将这个身份,承认拓跋郁律的鲜卑南部可汗之位,并将上报京都,相信以老师在京都的分量,当可求下这册封。只要有了您的手书,再有精兵护佑,拓跋郁律此行就能顺利登上汗位,那么拓跋部、至少是整个鲜卑南部的三万多骑兵都将归他调遣,到时候,他不但可以先给老师您一万精骑,更可出兵奔袭,去救车师。这就叫借鸡生蛋,却不用老师您付出多少。”
“恩,不错,现在石勒正和王彭祖作战,刘聪又忙于征兵,我这边到时可以抽出数千人马帮他,只是兵马太少能取胜拓跋普根的骑兵么?”
“拓跋普根不足畏惧,他的部下很多都是我父亲的老臣,只要安排得当,直奔他的汗帐,将他擒下,再有大人你的手书,众人当可归降。”
拓跋郁律忙道。
刘琨点点头,又问:“可是此战由谁统军为好?”
“老师,愚以为令狐盛将军勇武过人,忠义刚猛,可为统兵之将。”
刘琨立刻摇头:“令狐盛乃我手下大将,如今高乔新去,我正准备命其为太原郡太守,岂可轻动。”
“那另有一人。”
“何人?”
“令狐盛之子令狐泥,为人勇武、比其父更善谋略。”
“恩,那小子是比他父亲讨人喜欢,处事也得体,只是他年刚及冠,又不过是幢主之衔,没有什么战功,如何统军?”
“可比武夺帅,以立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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