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敕令院大楼没多远,路的左前方出现了一个面积颇大的湖泊。齐国人在城郊南侧修建了一座水坝,将流经长安城区的涓涓小河--长兴河(今澳洲图文巴市高里河)给拦在了城市中。这座湖泊的存在,不仅为整个城市提供了充足的用水,还给城市平添了几分湖光山色,给人一种“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的意境。
在湖泊的不远处,便是齐国政府的内阁所在--长兴阁,他们的内阁总理以及部分重要阁臣便在这栋传统东方式建筑里办公,为他们的皇帝陛下管理着这个巨大的国家。这座园林建筑物的外围,有一道灰白色的围墙,挡住了所有好奇者的窥探。
不过,两名使馆秘书曾随着公使拜会齐国内阁总理时,有幸领略了长兴阁的景致。很难想象,这个强大国家的中枢所在,办公环境竟然格外雅致,里面曲径幽深,有池塘、有树林、有亭台、有楼阁,更有那雕栏画栋、粉墙黛瓦,充满了“江南水乡”的独特韵味。
长兴阁的占地面积很大,房间也很多。除了内阁总理和几位副总理办公、休息、开会的地方外,还有保卫室、厨房间、资料室、医疗室、娱乐室、联络室、会议室、以及随员、秘书们休息的地方。
马车很快来到了齐国外交事务部。在与守门的宪兵确认身份证明文件之后,大使的马车缓缓驶了进去。
“英格兰公使。”
就在一行四人刚刚下了马车,准备进入外交部大楼时,三名欧洲面孔的男子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一名秘书立即小声地向莫里斯·尼多姆公使提醒道。
莫里斯·尼多姆公使微微一笑,将帽子摘了下来,礼貌地向英格兰公使夏特尔·特朗点头致意。
夏特尔·特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与其寒暄的意思,径直朝自己马车停靠的位置走去。
“若是没猜错的话,英格兰人一定又在齐国人面前碰了一个钉子。”扬·凡·瑞贝克扭头看着几名英格兰人离去的背影,不无揶揄地说道。
“他们只是想尽可能地多挽救那些被判有罪的英格兰人。”莫里斯·尼多姆公使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作为一贯强势的齐国人,在本国科学家遭到无端绑架并杀害的情况下,如何会应接受英格兰人的解释和哀求。所以,英格兰人必然会遭到齐国人的冷对。”
“呵,一百多年前,我们东印度公司在安汶审判和裁决了十名英格兰人死刑,就引起了他们全国上下的汹汹舆情,叫嚣着要惩罚我们东印度公司。如今,十九名英格兰人被齐国的审判法庭统统判处有罪,其中多达十六人被判死刑。那么,英格兰国内又将会是一种什么反应?”扬·凡·瑞贝克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认为,英格兰人一定会在进口齐国商品上面设置相应的障碍,以此表示他们的不满。”莫里斯·尼多姆公使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以双方实力对比来看,英格兰应该不敢将双方的矛盾彻底激化,从而引发两国之间的武力对抗。”
“以英格兰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吧?”扬·凡·瑞贝克若有所思地说道:“据说,犯事的这家不列颠汉洲公司的股东名单里,有大量英格兰贵族成员,他们与议会里的许多议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嗯,据说,这家公司里甚至还有英格兰王室的影子。”
“那又如何?”莫里斯·尼多姆公使晒然一笑,说道:“难道他们还敢武力报复齐国?要知道,以齐国在印度洋地区的海上实力,可以随时掐断英格兰人的东方贸易。甚至,齐国人愿意的话,还能隔断他们的地中海贸易。”
“就凭齐国在摩洛哥拥有的几个海上据点?”
“齐国人还掌控着红海,以及大半个埃及。”莫里斯·尼多姆公使说道:“假如,他们拿出一大笔钱的话,齐国还能获得奥斯曼帝国的强有力支持。所以,在地中海地区,英格兰人的实力未必能压得住齐国。不要忘了,还有法国人,他们一直都对英格兰怀有深深地恨意。”
“想不到,这么多年来,齐国人已经可以深深地影响到我们欧洲地区的局势了。”扬·凡·瑞贝克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地说道:“那么,我们这次来跟齐国人交涉,能否挽回我们联省共和国在东方的巨大贸易利益?”
“……联省共和国的东方贸易利益?”
莫里斯·尼多姆公使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东印度公司董事、高级特派代表,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赘言,迈步朝大楼里面走去。
东方贸易,应该是你们东印度公司最为切身的利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