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妹夫的职事已经定了?”曹煊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嗯,是定了。”曹曦抬头看了一眼二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枢密院发文,派他前往印度,就任印度驻屯军副总训官兼上海(今孟买)绥靖卫戍司令之职。……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少年才能回来。”
“印度驻屯军序列中,宣节校尉(少校)以上的军官都可以携带家属。”曹煊笑着说道:“五妹若是不舍得与延良分守两地,不妨跟着他一起前往印度。虽然,印度内陆地区乱糟糟的,但我大齐所属的沿海殖民城镇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建设,不仅治安稳定,而且各项生活条件也不比本土差多少。”
“……跟着去印度?”曹曦闻言不由怔了一下,半响,摇摇头说道:“三个孩子年纪还小,刚刚适应了本土的生活环境,如何再跑去印度那边?更不消说,培伦和培明正在读小学堂,到了印度岂不是耽误了。”
“五妹,你这可就有些孤陋寡闻了。在印度,也是有我们齐国的学校的。”曹煊说道:“那里不仅有较为完善的中小学堂,而且连大学都建了三座。所以呀,在印度也是可以接受我大齐完备的体系教育,根本无需担心孩子的问题。”
“且说吧。”曹曦听了,不置可否,转头继续朝向窗外,看着几个孩子在院中嬉闹玩耍。
丈夫从殷州返回已有数月,除了忙于军务外,似乎整个人变得有些神思不属,就连读书看报的时候,也经常怔怔出神,脸上还时不时地挂着莫名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偶尔陪着三个孩子玩耍时,也显得心不在焉。
有时,他还以拜会军中上官和同僚的借口,离家数日不归。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医者,曹曦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丈夫可能在瞒着她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五妹……”曹煊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待延良回来,你能否给他说一声,我这边的贸易商行想要做印度的贸易。届时,他到任就职后,可予我行方便一二?”
“二哥,你不是在做秦国的生意吗?”曹曦疑惑地看着二哥。
“唉,秦国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曹煊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自安南战争之后,咱们大齐跟秦国之间的关系愈发疏远隔阂,秦国市舶司也对我大齐商人和进口货物设置各种障碍,许多商品还提高了不少关税,使得贸易利润愈发薄了。所以,我这边就想着能不能寻个另外的出路,好让商行能更好地维持下去。”
“延良只是一个军人,如何能照应到你的生意。”曹曦说道:“你需知道,在印度,有地方总督,有殖民事务部,也有海关总署,延良的上头更是有驻屯军司令部,指望他来给你方便,怕是力所不能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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