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亲。”那名男童接过糖人,却并没有像妹妹一样迫不及待地舔食,而是恭敬地朝曹曦施了一个礼。
“嗯,慢慢吃。”曹曦见他这副拘谨的样子,心下一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柔声说道。
“娘亲,你不是说爹爹就要回来了吗”那名女童一脸开心地舔食糖人,眼睛还四处瞟着,看看热闹的街市上还有什么好吃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吧。”听到女儿提及父亲,曹曦不免鼻子一酸。
这都两年多了,除了每年收到几封辗转带回来的信,自己的丈夫到底什么个情形,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只是听说,他正积极地在殷州(今北美)为帝国开疆扩土,组织暄州地方乡兵不断往东部进行武装拓殖,沿着河谷山道建立了一系列堡寨,最远的据点已经修筑到汉河畔(今美国密西西比河),与法国殖民势力和部分亲法地方土着部落迎头撞上了。
当然,以齐国于殷州地区强大的实力,自是不用担心被法国人逐退,即使爆发武装冲突,也是小规模、低烈度,战争风险不是太大。
但殷州恶劣的环境、多变的气候,以及各种水土不服,还是让屯殖行动充满了巨大的风险。
他的丈夫虽然身为暄州警备司令、地方乡兵总指挥,不需要亲身涉险,可她还是甚为担心。
殷州,除了沿海部分地区得到充分开发外,大部分皆为一片蛮荒,医疗条件极差,生命健康根本无法得到保证,而且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是那里不幸染病,最终不治夭折。
正因为此,她才带着几个孩子返回汉州本土。
两个多月前,她收到丈夫的一封来信,言及会在数月后结束殷州的任期,返回本土接受新的职位安排,届时将有一段充裕的时间与家人团聚。
对于这个消息,曹曦感到几分莫名的欣慰。
自与丈夫李延良成婚十年来,一直都在不停地在外奔波,聚少离多。两人先是随同皇家访问团来到秦国,一个跟着军事观察团四处考察地理民情,一个随着齐秦医疗交流团诊疗治病,搜集民间医术和偏方。
后来,丈夫又奉命调职日本横关(今马关),而她却因为又怀身孕,不得不留在南京待产,以至于无法前往横关与丈夫相聚。
待孩子刚满三月,丈夫又因“擅起战端”,干涉日本西南战争,被军方明令通报,记过处分,然后还被“发配”至殷州,就任暄州总督区暂署(代)警备司令。
如此一来,老大方一岁多,老二仅数月大小,无法长途远行,只能继续留驻秦国。
三年后,待孩子稍大一点,曹曦便与鲁王府派来的奶妈带着两个孩子,搭乘太平洋航运公司的班轮前往殷州与丈夫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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