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下来,要是能弄个几百万两白银,不仅可以补充一下皇室内府亏空,说不定还能将未来建新都、起宫室的钱也落实一部分。
“殿下。”晋王府长史冯元瀚将一封文书递给了孙佑钰。
“嗯?”孙佑钰将文书看过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是河南巡抚李涞参劾许州知州王观的弹章?”
“是,殿下。”冯元瀚点了点头,说道:“在呈送这份弹章时,李涞已将王观下狱收监了。”
“李涞好大胆子!”孙佑钰顿时变色,“即使弹章所列之事皆属实,他怎可擅自将朝廷命官下狱收监?……他想造反吗?”
“殿下息怒。”冯元瀚低声劝慰道:“李涞所为可能有些急切跋扈,但王观贪渎枉法,当处刑典,按律收押,李涞不过是有些操切了点。”
“……”孙佑钰闻言,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的心腹属官既然愿意为李涞说项,那么其中必有缘由。
“李涞自请为殿下效力。”冯元瀚轻声说道。
“哦?”孙佑钰听了,露出一丝笑意,“他为地方封疆大吏,何来为我一潜邸藩王效力之说?”
“殿下,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李涞以举人入仕,一路走来甚为艰难。若是将来想要更进一步,除了依附殿下,他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孙佑钰脸上笑意更甚,想不到出来一趟,还能收个封疆大吏为己用,可真是意外之喜呀!
“殿下,这弹章……”
“王观当真贪渎枉法?”
“或许……有吧。”冯元瀚眼神有些闪躲。
“既然有贪渎枉法之行,那就将其查实了。”
“是,殿下。”冯元瀚躬身应道:“下官稍后就将殿下的嘱咐告知李涞,让他好生操办此案,断不可轻纵枉法贪渎之辈。”
说着,从怀中将一份礼单轻轻地放置在桌案上,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呵,这王观倒是可惜了!”出了房间后,冯元瀚喟然一叹,随后便施施然地向外走去。
王观乃是乾元四十二年(1724年)的殿试榜眼,曾任翰林院编修、都察御史、礼部主事(六品),去年下放至河南省任许州知州(从五品)。
王观自任官以来素有清誉,而且他性格耿直刚正,算是个**型的清廉官员。可能正是性格原因,导致在朝中有些格格不入,颇受排挤,便被下放地方任职。
尽管任礼部主事,在中央朝廷不能算是什么重要职务,而下放到地方做了知州,那就是一州之主官,而且品级还升了半阶,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种升职。
但其实吧,这就是明升暗降。
到了许州,那就是天高皇帝远,把你下放到地方,你的政治资源立刻就变少了,能施展抱负的平台也变小了,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大家就把你给遗忘了,想要重新再杀回奉天殿上,那可就不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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