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齐国之强,在于海上,若战事一起,他们岂会放弃己之长处,却在陆上与大秦以力相较?”内阁参政、武英殿大学士骆师良也上前一步,竭力劝阻。
打仗,岂是儿戏,还指望着对手遵守规矩,按照双方划下的道,在既定的战场、既定的时间,打一场既定规模的战争?
你还当是春秋时期呀,大家都老老实实地来一场君子之战?
“陛下,我大秦万万不可因安南小邦之故,而置我大秦亿兆百姓于水火之中呀!”
“陛下,秦齐开战,一旦受挫失利,恐会板荡天下,甚至会危及我大秦社稷江山。”
“陛下三思……”
“……”
乾元帝见诸臣皆力主反对,纷纷言及秦齐开战所带来的种种恶果,勿要轻启战端,心中不由生出一阵烦躁。
我大秦当真不能与齐国相匹敌乎?
竟无人敢言与其一战!
哦,也不是,还有两人力主对齐国强硬以对,并付诸于武力,以示我大秦不可轻辱。
可这两人,一个是胸无点墨的勋贵武臣,一个是内阁排名末等的参政学士,份量不够,话语权也不重,难以构成决定性的支持力度。
当然,作为大秦皇帝,可以乾纲独断,一意促成对齐开战,以抒胸臆。
但战争爆发的后果,是我大秦真的能承受的起吗?
朕以十三岁登基,十八岁亲政,二十二岁全面掌管朝中大权(太后归政后,又参与辅政四年,方才彻底退居宫中),迄今已御极五十一年,宵衣旰食,勤勤恳恳,日理万机,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处理朝政,未敢丝毫懈怠,这份努力和付出,比起前明那些惰政的皇帝,绝对甩他们几十条街,在历代帝王之中,也算是最为勤勉的一位吧。
逐清虏余孽于漠北,却准噶尔于西域,西南再收乌斯藏和青海,辽东进至乌苏里江和黑龙江,阻伪明窥视神州,四海靖平,天下安盛,财计岁入更是远超历代,当今之时,即使称之为盛世也不为过吧。
可是,转过头来,我大秦再与齐国相较,为何实力差距却是越拉越大了呢?
安南既为我大秦藩属,军中大部武器包括火炮、火枪械皆购自我大秦,几与帝国新军的装备一般无二,但在齐国倾力一击下,连十天都没挺过去。
若是我大秦军队以之相对,结果又将何如?
万一,搞得像安南一样,也被齐国打得狼狈不堪,会不会就此彻底丧失了大国威势?
“意难平呀!”乾元帝低低的说道。
“陛下,臣等惶恐!”殿内诸臣听得乾元帝的喃喃之语,慌忙跪倒请罪。
主辱臣死,主忧臣辱!
但为江山社稷考虑,为天下苍生计,尚需隐忍一二。
“我们当真就不能……打一下?”白世光嘴里嘀咕道。
“淮国公,伱是想让我大秦也要步安南之后尘?”
“步安南自后尘?怎么,齐国还能打到南京来?”
“安南都城东京距离红河河口并不远。”内阁参政、谨身殿大学士靳祖贻悠悠地说道。
“哼,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齐国舰船得以长驱直入,要不然,齐国未必能在十日内大破安南。呃……”
白世光说着,忽然想到南京距离长江口似乎也不远。齐国是不是也能如法炮制,驱舰船沿江上溯,直捣我大秦帝都中枢。
哎呀,以我大秦水师之孱弱,哪里能阻挡齐国海军半分!
而且,我大秦精锐兵团多在辽东、漠北以及西域,南京城仅有皇家禁卫军一个镇,届时,能否守得住,尚在两可之间。
“唉……”乾元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挥了挥手,示意诸臣退下,他自径直朝殿外走去,给众人留下一个苍老而又悲凉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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