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劳务契约届满后,绝大多数的矿工都会选择离开矿场,拿着数年来积攒的酬劳,迫不及待地向地方总督区申购土地,过上自由自在的小农场主的生活。
什么,你们沂州也在出卖土地,招揽移民安居?
你们确定不会将我们哄骗过去,然后到了你们沂州地界,直接关门打狗,剥夺我们的钱财,再继续“奴役”我们?
“你可以再多行劝告几次,最好都能将他们弄回沂州去。”高万良说道:“伱可以告诉他们,只要在我沂州置地安家,沂王府可以帮他们娶上媳妇。……而且,还是正经的汉人媳妇。”
——
1月16日,潮安堡(今加州罗斯维尔市,萨克拉门托市东北三十公里)。
刘阿株坐在颠簸不平的平板牛车上,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情形,一边不时地偷瞄前面赶车的男子,心中既是惶恐,又是茫然。
这个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从潮安堡民政官将她交给这个男人时,自己以后的命运便已注定了,她将在这片距离家乡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安家,并成为一个从未见过,也从未了解过的男人的妻子。
惶恐,更多的是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产生的天然畏惧。
茫然,则是是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
对于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多排斥。即使在家乡,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在很大程度上,她也是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更何况,在穷鄙的家乡,若是嫁给当地人,父母能收到的聘礼也是非常微薄的。
半扇猪肉,或者几袋粮食,就能换一个健健康康的大姑娘。
而父母将她“卖”给牙人,却能得到足足五块大秦银元!
这足够家里半年多的嚼谷了。
在登上前往殷洲的大船时,她曾一度想要跳下水游回岸上的冲动。
殷洲,那可是距离家里数万里的偏远蛮荒地方,算是天涯海角了。
尽管,有的人说那里拥有无尽的黄金和财富,也有遍地的良田和牧场,还能过上永远都不会挨饿的日子。
但刘阿株心里还是怕得要命。
这么远的距离,再也回不到秦国了,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姐妹了,再也体味不到家乡的山山水水了。
就算她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殷洲,也不会有任何人将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家人。
人离乡贱,犹如浮萍,更不要说她这种被“卖”到殷洲的弱女子。
这要是自己的“男人”苛责虐待她,甚至将她视为奴隶牛马,那将是何等悲惨的命运!
“你冷不?”赶车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闷声闷气地问道。
“我……我……不……不冷。”刘阿株垂着头,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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