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水根试探性地问了问这里地价,然后得到了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答案。
一亩地只要两元钱!
折合白银不到七两!
老天爷!要知道,在我大秦,一亩地的买卖价格是四十多两白银。而要是购买那些非常肥沃、地理位置较好的土地,一亩的价格绝对不值四十两,说不定就会高达五六十两白银。
娘老子的,这殷洲的地,咋这么不值钱,简直跟白菜价一样!
汪水根偷偷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签订的矿工契约中有关薪金的约定,每个月是十五元钱,就算扣除三块钱的食宿费,那能落到口袋里的也有十二元钱,也就是能买七亩地。
乖乖,老子一年的收入,就能买八十多亩地!这要是在大秦,妥妥的一个小地主。
这要是五年后,那能攒下多少钱?
攒下的钱,又能买多少土地?!
哎呀,那我这以后旷工契约结束后,还要返回大陆吗?
汪水根突然间有些迷茫了。
“扑通”一声,一尾肥美的鱼从河面上跃出,随即又重重地载入水中,激起一股浪花。
咳,我这想什么呢?还没去矿场劳作,就开始想着五年后该咋样了。
罢了,罢了,到时候再说吧。
——
“哼,不给沂州商社批复更多的采金区,他们就弄来更多人,是准备要加大采掘力度,挖出更多的黄金吗?”
暄州总督孟道和将马车窗帘放下,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讥诮的笑容。
“总督,沂王府想要扩藩拓地,要招揽移民,还要养兵,那不得需要海量的资金!”广丰总督冯长志笑着说道:“听说,近期,沂王已派他的三弟齐思义借恭贺新皇登基大典的名义,前往汉洲本土,游说陛下和内阁,准予他们沂州藩拥有更多的自治权力,并期望获得政府和民间商社的大力支持,要向东部探索拓殖。”
“沂王府若是贪财倒也罢了,无非就是折腾一番辖下百姓,勒索些许商贾大户。”孟道和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怕这位沂王殿下起意立志,仿庆国之例,要在这殷洲大陆做出一番伟业壮举。要是任由沂州坐大,难免此后会以其强势地位,威压我暄州总督区。甚至,假以时日,势力渐长,一统殷洲西岸,岂不是就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总督大人多虑了。”冯长志听了,心下却不以为然,“我齐国海军实力冠绝全球,舰队纵横四海,若是沂州藩但有不轨,显露图谋我暄州或者北方蓬州之意,只需遣任意一支舰队,便能尽锁殷洲整个西海岸,禁绝其海上出入。以沂州之产出,必不能持久,岂能对我产生丝毫威胁?更者,殷洲之地,以我暄州人口最丰,物产最多,实力也是最强,当不至于担心沂州短期之内便能坐大。”
“昔日,太祖皇帝曾言,殷洲之地,物产丰盈,资源充沛,气候和环境更是仿若神州大陆。倘若有强人起势,统合该地,必可崛起,恐难以遏。”孟道和瞥了一眼这位土生土长的地方大员,沉声说道:“若不然,以殷洲区区数十万人口,皇帝和内阁为何非要将这里分成几块,互不统属,各不相安。防患于未然呀!两洋之地,不能出现任何一个足以威胁我齐国海上霸权的地方大国。”
“总督大人说的是。”冯长志嘴里称是,但内心深处并不认同。
呵,殷洲在将来能威胁到齐国?
这怕是一个笑话吧!
这块大陆的东海岸是英格兰人的地盘,南边是西班牙人,中间一大片广阔的平原地带又是法国人的地盘,分成了势力交杂的几大块。
谁要想彻底占据这块大陆,那不得打上一场四国混战。
除此之外,我们齐国人占据的西海岸,从北方极地的凛州总督区,到中间的篷州总督区,及至沂王藩地和我们所在的暄州,这又分成了四块。
试问,在这种情势下,殷洲大陆将来如何能构成对齐国的霸权威胁?
切,离岸平衡?
那也得看什么地方吧!总不至于在殷洲这片连工业基础都没有地方,还要这般抱有警惕和审慎的心理。
说白了,这些来自本土的上层殖民官员就是想以此借口打压和限制殷洲地区的发展,以便让这里永久地成为本土的吸血包。
君不见,暄州总督区依靠出卖土地的收入,要向本土上缴一半。
广丰的金矿区,也被来自帝国户部黄金储备司占据了三分之一。
任何携带黄金出境的商社和个人,均需缴纳高昂的矿产税。而这笔征收的税款,竟然要全部上缴给中央户部财政。
你说,要是这些财富全都留在了暄州,那搁着每个本地人,得分到多少钱呀!
(本章完)